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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不太搞得清楚,自己在这名少女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定位和存在——想来或是亦亲亦友的,不过必然没有所谓的辈份,以及与辈份相对应的尊敬就是了。
但即使如此,本以为对她而言,自己至少也该是个姐姐般的角色吧?却绝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被她摸着头,笑吟吟的用仿佛哄小孩似的言行对待。
于是练儿眼中的我,到底算个什么形象?
因她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举止,使得心中又莫名生出了新的困惑,若是换做平时,大约又要有一番冥思苦想了,可惜,此刻并没那么些多余功夫把心思浪费在上面。
从小到大,我对待练儿的态度素来都是怀柔兼讲理,假若连道理都站到了她那边,基本上,自己便拿她毫无办法了。
所以最后,终究还是只能目送那道白影,渐渐的沉入了吉凶未卜的岩洞中。
在那之前有就地取材做了个火把,用干枯的树枝和芦苇扎成的,点燃了让她带上,或是因为太细小了,练儿看不上,白了一眼道她不需要,自己也没心情绕弯子,只是郑重道:“不是给你照路的,入得洞去,若见到这火束无风自灭,那即使前面是琼浆玉液神仙池,你也定要立即抽身退回!切记!”
为了安全,这是必须嘱咐的事,却同时也有些担心该如何解释,不想练儿听了后并未追根究底,只是看看那火把,再瞧瞧我,挑眉道:“……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见我点头,就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过去,什么都没再说,一猫腰就钻入了洞中。
一块石头滚进去还能惹出点动静,她却是降下的悄无声息,只有小小火光安静的映出了周围狭窄的四壁,一路所经之处,黑暗暂时散开,随着光亮渐去又复聚拢。最后再一次沉沉的隔绝了视线。
眼见着浓重的黑封锁了一切,恍惚有一种吞噬的错觉,我拍了拍脸,告诉自己冷静,然后在洞边的芦苇丛中就地盘膝而坐,默默数着秒,计算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未知的等候是最磨人的事。
心中数秒时,手上无意识扯着干枯的芦苇,一下下轻微的折断声,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外这里唯一的响动了,周围很静,甚至听不到风声,草丛中常见的虫鸣这里也没有,除了夜幕中闪烁的星辰,天地一切都似乎凝固住了。
渐渐的不知道自己数到了多少,错了,乱了,是九百六十五还是六百九十五?过去了是十分钟还是一刻钟?很冷,而且渴,衣服损了行李中有替换的,被风沙埋葬的狐裘短袄却没有多余,之前赶路时还不觉得,如今静下来,寒意才慢慢开始渗透。
抱臂坐在那里,突然感觉一阵恐慌,天地间只得自己孤身一人时,才清晰意识到正身处在黄沙万里的大漠中央,茫茫间不见边际,独余心中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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