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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时,倒是爽快的一霎全灭。
但复苏意识的过程,却是缓慢而磨人的。
感受外界事物的刺激,五感一点一滴的恢复着,肌肤与柔软织物的贴合接触,眼中模糊的明暗,耳边的静谧,空气中缺少了连日来听惯的旷野风声,身下托起躯体的支撑也没有摇晃,呼吸间倒还是一如既往干热的太阳气味,只是多了些淡淡的麻草香,还有另一种,飘飘忽忽的香。
嗓子有些肿痛感,不过没有头晕来得厉害,头晕的厉害,却还有别的感觉凌驾于它之上。
唇间有暖意,轻轻的贴近,又离开,如斯忽近忽远的反复,像一条鱼儿在啄,这触觉取代了一切不适,成为此刻最鲜明的感受。
当那气息再一次由近飘远时,自己笑了笑,涩涩的睁开双目,光线争先恐后涌入,眼前一个人影从模糊到清明,看着她,我轻声道:“不是说了不可以么……怎么,还在惦记着那个什么比试?”
她面色上半点惊讶也没有,只是直起身,认真回答那句话道:“我才不要你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当然,却也不会趁人之危。”
头还是很晕的,所以没有尝试坐起来,闭了闭眼再睁开,记忆才清晰起来。
“我好似,摔了一跤……”苦笑,混杂了歉意和心虚。
“你摔了一跤,磕破了头。”她点点头,肯定道,依然认真的看着我。
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包扎了紧实的一圈,近右侧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刺疼,夜里那一瞬的失重感仿佛还残存在身体中,就是一秒前发生的事,但是……转动干涩的眼珠四处一打量,目光所见的陈设,却令人的苦笑不禁更重:“好像……又睡过去了冗长的时间,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事?”
“你睡过去了两天多,咱们已经到目的地了,此刻在一个客栈落脚,大夫前脚刚走,你后脚就醒了。”练儿平静的叙述道,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去桌边倒了一碗水,道:“喝点茶,大夫说你要多静养喝凉茶,以后鼻子便不会流那么多血了。”
看着桌子边的身影,隐约觉得有些……说不上的感觉,眼前人的言行态度仿佛和印象中稍有不同,却又具体讲不清哪里不同,我眨眨眼,因为头痛而放弃了多做深究。
待见她端碗走过来时,便挣扎着想要欠起身去接,哪知没等付诸行动,耳中就听到了砰砰的敲击声,好似拍门般,再一听确实就是,有人正把门板拍得山响,一边拍还一边大声吆喝道:“玉娃儿咱回来了!竹娃儿今日怎么样啦?你好歹也开门让我看看嘛!”
我和练儿同时一皱眉,不知道她皱眉为何,只知对现在的自己而言这声音大得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时间头疼欲裂,只得放弃起身,忍耐着闭上眼。
耳边响起了搁下东西的微响,然后是卸门栓的声音和吱呀的开门声,有人大声说话,大步流星过来,惊觉有一股不同的热度和气息靠近身边,就令人在头疼中蓦地的转头睁眼,警觉望向身边风风火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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