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搁下,一开始我见你迟迟不提此事,还以为你并不挂心呢。”听我终于发问,特珊瑚抚掌大笑起来,笑毕在椅子上坐定,漫不经心的将玉箫拿在手上把玩着,道:“可你为什么要等所有人走后才来问?而我为什么又要只告诉你?那玉罗刹是这个寨的寨主吧?为何要这般藏着掖着?”
“哪里要你藏着掖着了?”见她质疑,我坦然摊了摊手,苦笑道:“只是你不缺江湖经验,今日也该看得出,在这寨子里,我们不过是以寨主亲友的身份才能得以留下,你未得信任,我也未见得好上多少,有些消息,尤其万一是不怎么样的消息,你对我说说无妨,若要对寨里人说,便还是该留点心眼,看看时间场合的好,不是么?”
听得此言,那铁珊瑚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那在指间转来转去的玉箫就渐渐了停下,只见她点了点头,对我笑道:“有理,小心无大错,和那帮人比我也更信你些,不过说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之前我在京师出了点岔子,偏巧给爹爹撞到救下,之后没相处多久便又分开了,要说那便宜干姐姐的事,也就只知道她把那惹事的剑谱寻到了,还与众江湖人一起救了个朝廷里一个好官,不过随后她和武当不对盘,似要与五老之一的白石道人约斗,这却不知算不算不怎么样的消息?”
铁珊瑚口中的便宜干姐姐,自然就是练儿,如此称呼想必她还存了不忿的,只是如今我已无心去计较太多,情绪只随那些话起伏,当听得寻回了剑谱时心中一松,宽慰之余又有些难以置信,却还未等回味过来,又疑惑于那所谓的救官之举,待接下来听得武当二字时终于再坐不住,站起身踱了几步,忐忑问道:“武当?她在京师遇到了武当门人?那……是只有那什么白石道人一个,还是,还有其他人?”
“不止一个吧,虽然我未亲眼得见,但那武当五老最重身份,应该徒子徒孙有一堆跟着才对,爹以前说过,牛鼻子老道多是爱假正经摆谱的。”铁珊瑚顺口答道,漫不经心的丢了块糕饼入口品着,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情绪。
她既说了未亲眼得见,那么接下来的话也不必再问了,踱到窗边,静静看着外面风景,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性,关于她和他会相遇的可能性,那时只安慰自己道不至于那么巧合吧,毕竟这才万里迢迢赶回中原没多久……
如今看来,却是我忘了,所谓无巧不成书,而这本就是一个书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