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慵懒的单手扣住第三颗纽扣，沾着水汽的睫毛一眨，神情淡淡的看向少年。

“他？”

妩枳把事情言简意赅的和他说了一遍。

本来还想和段如风斗嘴的季节停了之后都安静下来了。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如风略略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擦拭的愈发用力了，惹得季节差点炸毛。

程辞听后表情不变，凤眼一抬，眉梢冰冷，“你想跟着妩枳？”

少年只觉得这个人全身上下都给他一股危险的感觉。

但是他暗暗握紧拳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是，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让我跟着她！”

季节不懂，虽然妩枳妹妹很好看，但是这少年也太固执了吧。

“你为什么非得跟着妩枳妹妹？我可说了哈，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就不怕有一天死在我们手上？”

季节凶巴巴恐吓他。

却忘了自己刚洗完澡，头发还扒拉着呢，看起来不单止一点不凶，还奶萌奶萌的。

少年闻言面不改色，“我了无牵挂，姐姐救了我，我就要跟着她，要么我就和妹妹一起去死。”

段如风眯眼，“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少年看了妩枳一眼，又低下头。

要是唯一给光的人不要他，那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程辞屈尊降贵的用指尖抬起的他的下巴，看着那双亮的惊人的紫眸，透着淡淡的死寂和对生活的厌恶。

是个好苗子。

这样的人，铁了心跟随一个人的时候，最适合被培养成忠臣。

眼里唯有追随的人。

“你的命，是妩枳救的。”

程辞松开他，指尖一股清水淋到少年身上，“真脏。”

妩枳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少年被水淋的睁不开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钟弃”，少年沉默了一会儿。

这名字可真特别。

是放弃的弃么？

妩枳这样想着，点点头，又发现他还闭着眼睛看不见，便道，“我姓南宫。”

少年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流，脏兮兮的脸被水洗干净后露出了原本白皙的皮肤，光滑有弹性，正是最青春洋溢的年纪。

季节惊讶道，“这孩子还怪好看的！”

少年脸上的柔和一顿，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看来是相貌太惹眼，才弄得自己脏兮兮的。”段如风道。

妩枳把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套略微宽松的衣服递给已经清洗完毕的少年。

“去把衣服换了，你妹妹等你出来再安置？”

少年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不用等我了，姐姐直接处置了吧，妹妹向往外面的世界，这样也好。”

妩枳没有说什么。

等他进去了，季节就忍不住了，“妩枳妹妹，老大，你们真的带上他啊？还有还有，我真的要把人给烧了？不行，我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情……”

段如风把手上的毛巾扔到他头上，“你干过的缺德事儿还少吗？”

季节又把毛巾扔回去，“我又不杀人放火我干啥了？”

妩枳头痛的看着他们，“季节，先把女孩处理了吧。”

季节也就是说说，该做的时候还是乖乖听话的。

走近了女孩，神情也变严肃了，带着几分可惜。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记得要喝孟婆汤。”

季节动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她乱糟糟的头发用指尖梳了梳，然后才一把火吞噬了她。

指尖碾了碾那灰烬。

——

耽误了不少时间，几人干脆直奔医院。

越是接近医院，越是能看到路上穿着病服和护士服的丧尸。

“啊……”

丧尸都朝着他们动作僵硬的走来，段如风干脆加快了速度，扑上来一个撞飞一个。

那场面，还有点像拍电影一样夸张。

季节，“这该不会是医院里的病患都跑出来了吧？”

段如风，“丧尸不能弯腰不能屈膝，这些应该只是一楼跑出来的，医院里边越往上，估计就越多。”

程辞，“直接去取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