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风张了张，没说话，眼里某种光芒却逐渐亮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抿了抿唇，“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们确认关系之后，季节……并不是很乐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程辞说的一点也没错。

妩枳摇摇头，“但是如果季节不乐意，他大可找程辞亦或是我，但是他没有，这就说明他潜意识里是接受了你的存在的，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比的行动，你不如反思一下你自己。”

段如风蹙眉，认真道，“我跟欧子奕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在季节说出欧子奕喜欢我之前，我甚至没有感觉到他喜欢我。”

“并且除了这一件事情，我跟所有人的距离都保持的很好，从来没有过暧昧不清的行为。”

他在喜欢季节这件事情上，有着绝对的忠诚。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妩枳也想了很多为什么季节会对欧子奕这件事情这么耿耿于怀。

得出来的结论，无非是那几个。

“你想过吗？我哥他生气的点其实并不在于你跟欧子奕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你的态度，你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

段如风对此肯定是自我检讨过的，他点了点头，“我有想过，他是在气我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对他不信任。”

妩枳点了点头，“我哥说过他说了很多次这件事情，你都没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是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我哥的某根神经了。”

“我哥的遭遇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辞爷都不敢刺激他，你明明只剩最后一步了，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段如风错愕的看着她，握了握手心。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才听见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知道季节对欧子奕的存在很不满，也知道是我态度让他难受，我后来也有反思过我为什么那时候要这样做，明明知道，却直接把它忽略了过去……”

他叹了一口气，不大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我也只是想要试试他的态度。”

只是没想到，这个试探会让季节这么难受，也让前面的九十九步都功亏一篑。

这是他做过最失败的判断。

妩枳看他这幅样子，笑了笑，“也别这么懊恼了，你跟我哥摊开说明白吧，把一切都说开来。”

段如风迟疑了，“我知道季节……他不会想知道我是故意忽略的……他会直接不理我。”

妩枳对这个说法也有点犹豫。

虽然季节平时在她面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是季节活的一点也不糊涂，想要什么，该放弃什么，该坚持什么，他心里边儿都有定数。

所以……

“全盘交代的确有风险，但是你们要一直走下去，这个事情始终是瞒不住的。”

“将来的某一天，你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又或者在某个瞬间想通了，那个时候，你会比现在坦白更有把握吗？”

段如风恍惚着思考，脑海里很迅速的掠过很多，却发现他没有把握。

完全没有。

妩枳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就到十点半了。

她不再打算聊下去。

“我哥这个点要睡觉了吧？你吃过饭了吗？”

段如风回过神，沉默的摇了摇头。

始终是要他自己做出选择的。

妩枳站起来，“去吃饭吧。”

段如风给人的压迫感也很强，虽然在妩枳面前刻意收敛起来了，但是妩枳还是感受到了。

段如风离开后她就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做对两人的感情路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