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他耳朵里的响声已经消散了不少,勉强能听清说话声了。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干?”项利本不想过多地指责杨威,毕竟杨威不是真正的军人,在他眼里,真正的军人不仅仅是经过训练了解武器装备,还得有必要的责任心和荣誉感,经过系统的理论学习。
否则就算肩膀上扛上少将仍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军人。
正因为他从没把杨威当成一个军人,所以他对待杨威的态度才一直那样和气——就像杨威还是平民百姓。
只不过他的心里有一条底线,既然穿上了军装就代表了部队,杨威现在的一言一行都看在那么多人的眼睛里,老百姓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所以在杨威出现问题的时候必须敲打敲打他,绝不能让放任自流,直到他脱下这身军装为止!
杨威看着项利,几乎是一句一顿地说:“我也有父母亲人。”他为知道说项利教条还是说他严谨,事急从权,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嘴皮子怎么讲。
出发前周镇民就说过,感染区已经扩大了,就在一天前,感染区的消息仍然处在封锁阶段,那么现在呢?感染区越来越大,国家还能一直这样封锁着感染区?开什么玩笑,难道要等病毒传播到家门口才拿起高音喇叭通知居民疏散么?
就算眼下感染区的消息还没公开,完全公开也只是早晚的事。虽然他也给家里打了两个电话,可自从到了六号基地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和家里联系,如果家里的父母知道他上学的A市是最早的感染区,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会怎么想?如果家里的父母因为这个出了事又怎么办?
杨海鹰拍了拍杨威的肩膀,项利愤懑的心情突然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本想说点什么,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也有……能打通的时候让我也打个吧。”
杨威意外地看了看他,重重地点点头。
装甲车躲避着街上不多的车辆一直往前跑,这儿只是个不大的小县城,短短的时间内装甲车已经穿过了小半个城区,距离激烈的枪声和冲天的火焰越来越近,忽然间左面的三楼墙面“叭”地一声爆开一个弹坑,项利急忙单臂向下一压:“进车里!”
车上的几个人不怕活死人,但是若谁倒霉挨上一发流弹,不比让活死人挠两下严重得多?
枪声那么激烈,难道说前面的活死人还能凑成群?这儿似乎没有那样的条件才对吧?
留在郊外的六个战士手头的工作并不像想像的那样轻松,等把第一批人一起带到草地上之后,三十几个人却不约而同地远远散开,有些人还能和自己的家人亲友呆在一起,有些干脆就独自一个,谁也不挨着。
如果他们肯聚拢在一起,六个人看守城市方向,绝对能够保证没有任何一只活死人能通过这么远的空旷距离接近这里,但人群一旦分散,他们看守的面积就要大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不光要注意不让小城里的活死人冲过来,还得小心不让幸存者中突然感染的人!
就在刚才,那个刚刚失去大夫抱着小女孩痛哭的女人突然间扔下了孩子,疯了一样在全身上下抓好挠,离她近的人像遇到洪水猛兽般呼啦啦地让开一个大圈儿。
战士们不得不在女人彻底感染后将她击毙,小女孩转眼间成了孤儿,战士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
从楼里救出来的大队人马蜂拥而至之后,这种情况更加的严重,击毙感染的活死人简单,可他们的亲友呢?而且每击毙一只活死人,活死人的血『液』都会污染一大片草坪,战士们不敢让任何人接近已经击毙的活死人,喷洒得到处都是的血『液』正在压缩可用的空间,就算留下了两个战斗组,十二个人仍然是杯水车薪。
人越聚越多,地方越来越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