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傅晓,不管有怎样的隐情。
就背后出手的人是穆家人这一点,她就不会原谅他。
更别说,他在她生命中错过了十几年。
他双手握紧杨翠萍的肩膀,眼眶微红,“你是我亲娘...从小你就疼我,儿子现在很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明明可以很幸福的,我有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儿,有深爱的妻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杨翠萍听着他一声声的质问,痛的心如刀绞,站也站不住,满眼都是痛苦。
穆连慎放开了她,转身走向穆琬兰。
蹲下身子死死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冷漠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嗜血无情让人心悸,“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实情说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送走他,不止他,还有你剩下两个女儿...”
“你知道我做得到...”
翟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走到翟久和傅晓身边,对着翟久开口:“九叔,我爹让你去穆家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毕竟离的都不远,穆家动静那么大,翟家人肯定都能听见,之所以让翟久去看,那是因为他们家只有翟久敢在穆连慎面前呛声。
虽然两人不对付。
傅晓听到声扭头看向他,少年有一张脸格外精致俊气,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出一种宣纸一样的苍霭,眼下堆积着青黑。
她垂眸暗想:是个有弱症的孩子,活不长....
不过她没有随时随地给人看病的习惯,回过头,全部精神力又转到穆家这边。
翟久扭过头看向他,淡声道:“跟你爹说,不用管...”
少年点头,视线在傅晓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转身离开。
阴霾笼罩的穆家,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低迷气息,气氛仿佛天塌地陷。
跪坐在地上的穆琬兰眉眼间透着一股绝望,表情死寂颓然,没有一丝生气。
穆老爷子像是骤然老了几十岁,脊背深深地佝偻下去,周身泄露苍凉疲惫。
“穆琬兰,”穆老夫人杨翠萍把孩子递给她,眼神中满是严厉和恨意,“你自己的孩子要不要救自己决定。”
说完这句话,穆老夫人转身离开,脚步缓慢而滞涩,同样带着肉眼可见的苍老疲态。
穆琬兰脸上最后一丝的血色褪尽,眼神绝望而痛苦,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孩子,看着孩子虚弱的小脸,恨意蚀骨。
想起穆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她咬紧牙关,恨意更加浓烈。
凭什么这么对她,她是她母亲,难道不是应该拼尽全力保全自己吗?
果然,在儿子面前,谁都不能例外。
她跟穆连慎相比,他们第一选择永远都是他。
既然他们不公平,那她自己给自己寻找公平有什么不对?
“来人...”穆连慎冷冷开口,“给那孩子一个痛快...”
语调冰冷刺骨,听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穆琬兰剧烈一震,抱着孩子的手愈发紧,她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穆连慎。
“等一等...”她嗓音嘶哑难听,整个人显得很是虚弱,只有那一双眼中还在放着刻骨怨毒的光。
“是我干的...”
穆琬兰抿唇一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我趁你快死的那一段时间,想尽办法拿到了你写的信,给那个女人看了,成功的让她气的早产...”
“我那时候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如果她还不生,我怎么李代桃僵...”
“本来打算把两个孩子换一下就行了,不想做这么多事的。”
穆琬兰小心的把孩子放在地上,站起身,面容阴狠,走到穆连慎面前,冷声道:“谁知道傅家那一家子看的实在是紧,我没找到机会...”
“可就这么让我干看着,等你醒了之后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我做不到...”
她充满恶意和仇恨的看了一眼穆连慎,“所以我利用了咱母亲...”
“我告诉她,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个跟别人生的....野种!!!”
“你说巧不巧...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身边竟然真的有个男的在...还举止亲密,”
她伸手轻轻鼓掌,“这些本来母亲是信五分这下也有八分了吧...”
穆连慎脸上越听越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点诡谲。
穆琬兰语气淡淡:“我又在背后一番煽风点火,杨翠萍女士彻底信了那个孩子是个野种的话了,”
穆琬兰嗤笑一声,“你知道的,咱母亲多在乎你啊,那时候你在医院都快死了,她本来就濒临崩溃状态,知道这件事之后,那当然是不能接受了,肯定很生气,所以我才能趁机做点什么啊...”
“你做了什么?”穆连慎的声音森冷如霜。
虽然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可穆琬兰现在完全忘记了害怕。
她讽刺一笑,“杨翠萍女士要让人把那个女人赶出京市,我就给了他点钱,让他做的过了点,结果那个女人竟然真的走了,竟然还搬家了....哈哈哈,真的是天助我也...”
“谁知道这时候医生竟然通知你有好转的迹象...”
“你躺在病床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姝姝...姝姝....”
“这个时候杨女士竟然要把那个女人再次找回来。”
那怎么可以,穆琬兰笑的有点危险,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弄走,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