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捋着自己的胡子,轻咳一声,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做我徒弟...”
啊?
傅晓瞪大了眼睛,不,她不想。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另一边。
接收到信号的穆老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挡在程元面前,“程老头,你好意思吗?你的徒弟个个都比连慎年纪还大,我们乖乖才多大?”
程元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懂什么,医者不分大小,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医术上的造诣确实高。”
穆老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没听懂我啥意思?”
“我们乖乖医术已经这么好了,为什么要拜你个糟老头子为师。”
程元被他这话问的顿时噎住,是啊,他能教这孩子啥啊...、
傅晓这时候一脸微笑的开口:“程爷爷,可以相互探讨啊,我有什么不懂的问您,您还能不告诉我吗,不用搞得拜师这么隆重。”
这个台阶给的很好,程元下的很快,马上改口道:“说的是,相互探讨,丫头啊,来,给爷爷讲讲你的银针封穴,”
傅晓猜也知道他对这个感兴趣,也没有推脱,把扎那几个穴位的用处都说了。
程元面色严肃的听完她的话,沉默良久这才开口:“你说的是可行的,但是那需要对穴位把控的十分精准,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傅晓点头,她当然可以,精神力异能在,她不可能扎错分毫。
“你在哪里学的这个法子?”程元继续问道。
“爸给我找了不少的医书,我也忘记了从那一本上看的了,”
程元感叹道:“这也就是你,我也曾听过这个法子,可是不敢用。”
稍微有一分的差错人就没了,下针必须快速,不能停顿。
学医的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学这个。
要命的事。
“丫头啊,你在医术上确实天赋异禀,有空去我那里走走,有些病例挺有意思的,你也看看,”
傅晓点头,“一定,”
程元笑了笑,走到一边去跟穆老爷子聊天去了。
他其实心中还有话没说,这丫头虽然医术好,可她不适合当医生。
医生不会首先选用这种冒险的方法救人。
他见过的所有医生,面对病人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很多事情。
治疗方法上也是首先选择稳妥为主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去冒险。
宋如渊当时的情况,明明有更稳妥的方法,可她依旧毫不犹豫的下针了。
也有可能是对自己有信心?
程元苦笑着摇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她眼中,他没看到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这孩子,有救人之能,但不适合当医生。
穆老爷子看着程元沉默的脸,声音加大:“老元,你想啥呢?”
程元回神,“你吼什么...”
“老子跟你说话呢,都说三遍了,”
程元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嘴欠欠的开口,“那就再说一遍,”
穆老爷子发出一声冷哼:“老子说,你带来的东西,给多少钱能卖给我,”
“不卖...”程元端起了架子。
“......”
最后他带来的东西还是没有带回去,被穆老爷子强制的留了下来。
傅晓看着这些珍贵中药,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爷爷,这不好吧,”
穆老爷子笑呵呵的开口:“他是故意的,既然这老货把东西拿过来了,那就是准备给你的,不会再拿回去了。”
“那...这也太珍贵了,”
不说别的,就那块沉香,傅晓就很喜欢。
“没事,我改天回个礼就行了,”
傅晓嘿嘿一笑,收下了东西,但也打定了注意回个礼。
她看完的那些书,正好可以送给他,记录了好多古方,程元应该很感兴趣。
另一边的火车上。
傅绥正躺在床铺上呼呼大睡,对面铺位上的傅予没有昼夜颠倒的习惯,此刻正在看书,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心中琢磨了一下,到京市应该都到明天早上了。
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活动活动酸涩的四肢。
把书塞进书包,拿起水杯准备去打点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傅绥叫醒,再睡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哥,醒醒...”连着推了两下,才把人弄醒。
看着双眼迷蒙的傅绥,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把书包压在他身上,“你看着包,我去打水,”
被书包彻底压醒的傅绥坐起来,声音有些暗哑,“去干吗?”
抬眼看过去,傅予的铺位已经是空的。
他把书包放在脚边,又重新躺下,睁着眼发愣。
傅予接好热水后,正准备返回车厢。
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