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斋斜着眼睛，意味深长盯着陈凡。

“当然是真的。”陈凡认真道。

“好啊，那我让你辅佐大总统，你可能做到？”

陈凡动作突然停住，神情陡变。

“前辈，这个玩笑开不得。”

“诶……”

牧斋长长叹了口气，“算了，也没指望你能答应，当我没说。

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人情。

其实我赶去未央，不是为了救你。

我去，是为了救大总统。”

陈凡越发听不懂了。

我就是去杀景荣的，你既然要救她，怎么反过来把我救了？

“您是大总统的人？”

“我是大总统的人，你现在还能坐这里撸串儿？”

陈凡：……

“前辈，就不要再打哑谜了。

您究竟是谁？”

“牧斋。”老头淡淡道。

陈凡怔住，放下撸了一半的肉串。

自从司沛沛确认，司家的仇人就是大事阁阁佬之后。

陈凡便专门研究过大事阁。

阁佬的身份不是秘密，官网上连简历都有。

所以陈凡自然也知道。

牧斋，就是国家至高权力机构，大事阁中，四大掌门人之一。

牧阁佬也放下羊肉串，一本正经起来。

“小子，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敢单枪匹马地，去给安家报仇。

牛逼，佩服，够虎~”

陈凡：……

牧斋继续道：“你知道，林朝歌也在未央吧？”

“知道。”

“那你跑过去，是觉得自己，现在能打赢他了？”

陈凡摇头，“林朝歌天才，千年一遇。

我没那么狂妄，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只是想着，但凡有一丝机会，也要把仇报了。

否则，我后半辈子恐怕难以安睡。

但现在我知道，前辈也要护着大总统。

那便是连那一丝侥幸的机会也没有了……”

牧斋轻叹一声，继续道：

“我赶去未央，并不是为了阻止你。

事实上，我根本没想到，你真会去找死。

我去，是因为知道大事阁要对大总统下手。是去阻止他们的。

没想到，正巧赶上你命悬一线。

救下你也是缘分了。”

“牧老！”

陈凡声调突然拔高，蹙眉瞪目，“我想不通，当今掌权者脏污至此，你为什么还要保护她？！

景荣那女人，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货色！

那种人掌权，天下哪有安宁日子！”

牧斋正正看着陈凡，“我认识大总统的时间比你长，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你以为我保的是景荣吗？

你知道，一旦大总统死了，会发生什么？

岳忠泰等人蓄谋叛乱已久，暗中组建私家兵团。又私自研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战狂机甲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还有军委那帮家伙，手里掐着国家正规军，也一直蠢蠢欲动。

你当真以为，活死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占领大片城市，是因为丧尸战斗力太强，挡不住？

错！

无论天灾末世，还是郑乾元的丧尸。

都不过是那些人要加以利用的工具和借口。

他们各自囤积力量，巴不得世间再乱一些。

这样就可以趁乱起势，谋得自己野心之地！

暗地里，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景荣在，好歹有个人占着座位，让大家都消停点儿。

可如果那座位空了，藏在暗中的牛鬼蛇神就都会跳将出来。

到时，就是天下大乱！

这国家也不用等郑乾元来灭，到时自己就亡了。”

陈凡看着牧斋，有些明白了老头的良苦用心。

这世界破破烂烂，但总有人去修修补补。

但

解决的办法却不应该只有这一条路。

“牧老，破烂的东西，为什么非要去修补。

砸碎了，重新造一个，不行么？”

牧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