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晴装作义愤填膺地鼓动着。

地上李子豪虽不能说话，但意识还很清醒。

“唔——唔——！”

他用出浑身力气，试图向众人揭发暮雪晴的真面目。

可陈凡调配的药方十分霸道，纵使李子豪面色已经涨得紫红，眼球突出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可仍旧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的禽兽，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就是，让他好死都是便宜了他，要我看，就该给他扔到楼外面，活活冻死！”

“冻死？你这是做慈善呐？也太便宜他了吧？”

“如果刘甜甜家小狗还在就好了，这样的人渣，只配喂狗。啐！”

大家你一句他一句咒骂着，似乎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也无法表达出他们内心的愤怒。

这时，暮雪晴幽幽开口。

“干嘛喂狗，现在肉多难得。你们，不是馋肉汤了么……”

众人听见暮雪晴这么说，突然噤声。

锅里肉汤的热气还在汩汩蒸腾，但这些人知道，那里面有毒，不能喝。

可，真的太香了啊。

这味道让人向往，让人痴迷，让人疯狂！

其实很多邻居家里早就断了粮，他们能活到现在，全是靠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但这种事，怎么好放到明面上让大家知道？

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暮雪晴的目光从这些伪善的脸上扫过。

她看得出，有些人已经开始偷偷咽吐沫了。

哼

虚伪。

“各位，我觉得，对于禽兽不如的人，也就没必要再把她当人了。让他临死前为大家做些贡献，也算超度，你们觉得呢？”

邻居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终于有人嗫嚅道：

“众生平等，就和杀猪宰羊一个道理，我看……没什么不妥……”

“我也觉得……可以……”

“那……我也同意。能少放点儿盐吗？我口轻。”

“……”

虽然音量不大，但表示赞同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居然是全票通过。

李子豪绝望了。

他被几个邻居死死按在地上，这回连抽搐都做不到。

艹！老天爷！

我李子豪最后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啊啊啊啊！

李子豪无助地望向众人，希望获得一丝怜悯。

尽管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可能。

突然

李子豪注意到，就在这些邻居们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有些奇怪，他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

也许是发觉李子豪正在看他。

那个人缓缓抬起头，李子豪和他四目相对。

仿佛一道电流击中脑海。

陈凡！

是陈凡！

他出来了，你们快转身看看，陈凡他从家走出来了！

只要抓到他，我们就什么都有了，你们倒是回头看呐！

“唔——！唔——！”

李子豪说不出话，挣扎的越发用力。

“他妈的，这畜生还挺能挣巴！你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呢？”

邻居们恶狠狠骂着。

砰的一下，李子豪后脑勺挨了重重一下。

他眼前一阵眩晕，眼皮变沉，慢慢闭上。

在这世上最后一眼，他看见的是——

陈凡在笑。

·

过了没多久，李子豪的家里传出阵阵香味。

邻居们围着大锅，吃着肉，喝着汤。

载歌载舞。

似乎没有人会在意，自己口中咀嚼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只知道，此时此刻，很幸福。

“你……你……陈凡，你究竟要做什么？”

屋子外面走廊，被邻居们扔出去的贾富贵，看见站在门口的陈凡。

可是真的面对陈凡，贾富贵发现，他根本连大声呼叫的勇气都没有。

而此时屋子里盛大的趴体正在**，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外面。

“呦，这不是老贾么，好久不见。”陈凡笑道。

“陈凡，这一切……其实都是你策划的，对吗？”

贾富贵看见陈凡出现在这里的一刻，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陈凡依然微笑：“我就知道，其实你才是这楼里最聪明的人，不是恭维，我说的真心话。”

贾富贵：……

“哦对了。”

陈凡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射在沈辉腿上的毒箭，我只做了一支。射在你身上那支根本没毒，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锯腿。”

贾富贵整个人麻在当场。

待陈凡缓缓离开。

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贾富贵才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陈凡！我艹你祖宗十八代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