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回到屋内,先开窗通风,把屋子里属于他人的气息全部吹散。
又把主卧的四件套换掉,铺上一层新的。
还好她习惯每天出门前,把放在家里的所有不寻常东西都收进空间。
否则肯定会被李家人碰过摸过,就都不能用了。
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背后隐藏的东西才最重要。
当初他们进小基地的时候,介绍员明明跟他们说,小基地内的所有房屋都被统一管理,没有主人一说。
但现在,自建房的归属权却能重新回到老李头手上。
如果明天老李头能带着治安队的人过来,让她给个说法,那就证明这个小基地确实双标,对原住民和外来者区别对待。
那也就能说明她在医院时,为什么会被病人们用那种眼神看待;
能说明为什么靳律他们能找到那么多物资,却似乎并不受待见。
因为基地里的人排外。
外来者虽然人住进来了,但外来者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原住民的真心相待。
外来者和原住民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祝夏泡了个澡就睡觉,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只要暂时没有危险,就不能影响她休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祝夏醒来,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白到晃眼的景色令她瞬间闭上眼,然后慢慢睁开。
雪已经停了,但是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白色。
昨天至少还能看到树尖上的一点绿色,今天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祝夏打开窗户,想伸手感受一下外面的温度,却不想刚开窗,就有一阵卷着雪的寒风钻进来,冻得她小脸一凉。
她立刻关窗,还好屋内温度够高,就算她被风雪扑了满脸也没关系,很快就能回温。
通过短暂几秒的感受,祝夏可以确定,雪是暂时停了没错,但是外面开始起风。
冬天最恐怖的就是刮风,寒风就像是一个知道你弱点的魔鬼。
明明你已经穿了很多,自以为把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遮挡好,但寒风就是能钻进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重重一击。
更别提那些不能百分百护住的地方,比如眼睛周围,只能硬生生扛着寒风吹。
祝夏穿好保暖内衣后,拿出一沓暖宝宝,开始仔仔细细往身上各处贴。
身上贴好还不算,脚板底也得来两片。
她穿上手工针织的毛衣,虽然款式不好看,但是又厚又密,非常保暖。
这还不够,她又在毛衣外面套上冲锋衣,最后再穿上连体羽绒服。
她腿上穿着不好看但防水、防风的羽绒裤,脚上踩着内里全是羊毛的高帮雪地靴。
今天这种刮寒风的天气,戴帽子、围围巾已经不能解决问题,祝夏想了想,拿出一个加厚摩托车头盔戴上。
摩托车头盔一戴,什么风雪都扑不到她脸上。
再用加厚的羊绒围巾塞进脖子和头盔的空隙处,坚决不让一丝寒风有可乘之机。
祝夏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才打开大门走出去。
今天她认真仔细检查一番,确定门锁不可能被撬后,她才打算上路去医院。
“祝夏。”靳律在身后叫住她,也一身装备齐全走过来。
不过靳律没有头盔,所以祝夏能看见他扬起招牌式温和笑容。
靳律说:“看见你穿得这么严实,我也就放心了。”
祝夏:“昨晚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圣父心发作,把自建房还给原来的主人。”
靳律惊讶道:“昨天我们找物资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去上班了。”祝夏不想闲聊,想转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一股狂风毫无征兆袭来,正好吹在祝夏身上,就像是有人在后面狠狠推她一把。
只听见一声闷响,祝夏被狂风吹倒在地,刚好是双膝下跪、双手撑在地上的姿势。
而她面前,是明显愣住的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