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轻松惬意地在自建房里待了三天后,祝夏待不下去了。
她要出门看看基地内的情况。
她婉拒苏羽白和凌烈皇的陪同建议,一人孤身离开。
自建房门口,苏羽白和凌烈皇站在原地看着祝夏的身影渐行渐远。
“你不是她最在乎的青梅竹马吗?怎么她不带你一块去?”凌烈皇问。
苏羽白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凌烈皇的语气不太对劲。
“青梅竹马也不代表她去哪儿都得带着我。”
凌烈皇双手抱臂,勾着唇角看苏羽白,“所以其实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重要。”
苏羽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凌烈皇拍拍苏羽白的肩膀,转身进屋,“就是觉得挺高兴的。”
·
祝夏徒步走到街道上,处处都和她印象中的小基地不一样。
靳律没接手之前,小基地其实就是一个小镇,大家基本都认识,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不论干活还是做事都和以前没多大区别。
靳律接手后,顶多是多了纪律守则。
大家只要遵守纪律,日子过得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甚至还多劳多得,共同创建美好家园。
可现在变成什么样?
大部分人像奴隶一样搬运东西干活,即便干得满身、满头大汗,也不能有一刻的空闲,否则就会有鞭子抽到后背,抽出道道血痕。
那些拥有鞭子的人,便是高人一等。
当拥有惩罚“奴隶”的权力后,他们也就渐渐忘记最初的身份,忘记大家曾经是一个小镇、一个基地的普通居民,开始压迫。
当上下级明显,就会产生等级,等级衍生阶级。
原本一个基本上平等的小基地,在靳以泽来了以后,居然演变成如此阶级分明的社会。
祝夏这才发现,靳律的管理真是宛如乌托邦的存在。
祝夏走到另一条街道,看见一家人正在吃饭。
这是祖孙三代的一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喝一碗碗黑色的汤汁,看样子像是芝麻糊一类的东西。
爸爸妈妈在吃泥状物,黑乎乎中又透着点点绿色,像是什么东西和野菜混在一起做成。
小女孩儿在细细啃着一块弹珠大小的老鼠肉干。
祝夏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在吃什么?之前基地里不是已经可以种植食物了吗?就算后来下酸雨,也总该有收成,粮食呢?”
离得近了,祝夏才闻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碗里的气味,很难闻,简直像是污水。
爸爸妈妈无奈苦笑,“是有收成,在那些人进来之前,我们也都能吃上大米饭。可他们来了以后,霸占基地长的物资不算,还让我们上缴物资。
“家里总共就那么点粮食,全都交上去了。我们也不想交,可他们手里有枪,直接杀鸡儆猴,毙了一家不上缴物资的人。
“我们能怎么办?只能勒紧裤腰带,只是苦了谁都不能苦孩子啊。”
祝夏夺过老人手里的碗,凑到鼻尖闻了闻,果然是污水。
酸雨不仅污染土地,还污染净水。
在这种时候,普通人只能喝酸雨前攒下来的水。而听他们说的话,祝夏也能想到,干净的水肯定也被靳以泽给“收”走了!
祝夏心中怒意腾起,她想把碗给砸了,可看见老人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从大背包里取出很大一个保温杯,对这一家人说:“我这里有点水,但不多,我分你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