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来是要救公子一命。”冯菊娘纠正道,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却只是坐在对面看徐础喝酒,自己不碰,“公子先想几条应急之策,助邺城度过难关,位置稳当之后,再找机会说‘实话’。”
“位置?我是什么位置?”
“公子……”
外面响起敲门声,冯菊娘起身去开门,“这个时候谁来打扰?大郡主那边又有坏消息了?”
打开房门,里外两人都是一愣。
“冯姐姐在这儿。”张释清先露出笑容。
“啊,是,刚刚到,给公子送点吃的。”冯菊娘急忙也笑,侧身让开,“郡主怎么来了?”
“我与小蛮女还是合不来,母亲让我搬到这边住几天。听说徐公子也在,我来……讨教几个书上的问题。”
“那郡主是找对人了。”冯菊娘请张释清坐徐础对面,自己打横。
尴尬的是,酒虽有一壶,杯子却只有两个,冯菊娘只好双手执壶,做出随时添酒的样子。
徐础翻转一只茶杯,然后将自己的酒杯推给对面的张释清,张释清将面前的酒杯还给冯菊娘。
冯菊娘往茶杯里斟了半杯,笑道:“咱们三人好像是第一次围桌共饮。”
张释清将徐础的半杯酒喝掉,等冯菊娘又斟满一杯,开口道:“唉,最讨厌这种事,猜来猜去,不得要领。明说了吧,是哥哥让我来的,冯姐姐想必也是奉欢颜之命。”
冯菊娘尴尬地笑了笑。
张释清举起酒杯,“大家满饮此杯,各说实话,然后徐公子早些休息,我与冯姐姐分别复命,如何?”
“郡主快人快语……我没意见。”冯菊娘看向徐础,用目光示意他:又来一位爱说“实话”的人。
“我喜欢实话,也喜欢喝酒,只是对‘早些休息’没有兴趣。”徐础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另两人饮酒,一放下杯子,张释清就道:“我哥哥现在患得患失,既想当皇帝,又怕惹祸患,他想问徐公子:早先是真心建议他称帝吗?他若称帝,除去拉拢盟友,当务之急为何?还有,你是要留下给欢颜做军师,还是……另有打算?”
徐础点下头,没有立刻回答,看向冯菊娘。
冯菊娘咳了一声,“大郡主想问的,其实与世子是一个意思。”
张释清不悦道:“我说了实话,冯姐姐却有隐瞒,无趣。这样好了,我对灯发誓,冯姐姐与徐公子在此所言之事,我一个字也不泄露,若违此誓,叫我……”
冯菊娘急忙阻止道:“郡主千万别说下去,我相信你,我也立誓,回去之后,只言自己的事,对郡主与徐公子的问答守口如瓶,即便大郡主问起,我也不说。”
两人一块看向徐础。
“那我也立个誓吧,今晚只有实话,没有虚与委蛇。”
冯菊娘重新斟一遍酒,饮酒之前先道:“大郡主希望公子能像守卫东都一样,给邺城出些急救之计,至于长远之策,她也会放在心里。还有一件事,大郡主虽未明说,但是意思与世子差不多:公子到底愿不愿做邺城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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