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公子总能说到我的心坎上。”甘招努力挺身,“砸哪块石头?”
“最贵的那一块。”
“最贵……徐公子是让我砸宫中奇石?”
“想治此怪病,没有便宜的疗法。”
“我倒不是嫌贵,只是……益都王好不容易搜集到手,就这么砸掉有点可惜。”
车全意上前一步,小声道:“徐础说他十一岁离开大将军府时生病,那时哪来的奇石让他砸毁治病?他分明是在信口胡编。”
甘招看向徐础,脸上也有几分疑惑。
徐础笑道:“这位大人还一直没有介绍。”
甘招道:“他是尚书令车全意,人称‘鸡公车’,徐公子称他‘鸡公’就好。”
“原来是鸡公,失敬失敬。”徐础拱手道。
车全意脸色一寒,轻轻地哼了一声。
甘招笑道:“尚书令不喜欢‘鸡公’之称,除了我,别人叫不得。”他扭头向车全意道:“徐公子不同他人,曾与我一同称王,有资格叫你一声‘鸡公’。”
车全意神情立缓,轻声道:“称呼是小事,为蜀王治病才是大事,不得保证,我放心不下。”
甘招笑道:“鸡公虽然与我相识较晚,但是一心为我着想,常常几日几夜不睡,时时守在我身边,随唤随到,入益以来,我多借其力。”
“我乃丧家之犬,得遇新主,有家可投,自然要紧紧看守,不容半点闪失,其实是我借蜀王之力。”
甘招大笑,显然很喜欢听这些话。
徐础也笑道:“蜀王得鸡公,想必也是神意。恕我冒昧,请问鸡公去过东都吗?”
“去过。”车全意在蜀王面前不敢表露恨意,但是语气立刻转为冷淡。
“去过大将军府?”
“那倒没有,可徐公子说过,你生病时已搬离大将军府。”
甘招插口道:“我去过,里面有几座假山,比这里要差许多。”
“蜀王去时,东都已乱,楼家三子楼硬已将府中值钱之物通通搬走。”
“假山也能搬走?徐公子知不知道运一块巨石过来要花多久?短则三五个月,长则六七年,便是如今,还有几块石头在半路上没运到宫中。”车全意嘲讽道。
“大将军府里的奇石的确没有这里多,也没有这么大,但是若论贵重,却未必输于益都王。”
甘招点头表示赞同:“大将军当年征战四方,灭国无数,肯定抢到不少宝物。”
车全意仍不肯放过这个破绽,“徐公子十一岁就离府,大将军舍得送奇石给你治病?”
“当然不舍得,可这个治病的法太奇特,大将军听说之后也感兴趣,送来几块石头让我砸,治病还在其次,就是想看看道士是否撒谎。”
“所以没将最贵重的石头送来?”
“没有。”徐础张开双臂,“瞧我现在,依然体弱多病,便是当年的病根没有尽除,道士说,大将军爱石不爱子,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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