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笑道:“楚王有真有假,江王要做哪一个?”
“当然是真的。”
“宝印一直在宋取竹那里,他算是真楚王吗?”
杨钦哉想了一会,松开宝印,大笑道:“明白了,明白了。但是宝印不留在这里,要交给谁?”
“荆州群雄并起,如宋取竹、麻老砍刀之辈,凑数而已,真正的豪杰不过三位。”
“有我一个吧?”
“当然。”
“另两位是奚耘和陈病才?陈病才老家在荆州,带的兵却都是外乡人……好吧,也算一个。”
“荆州以外,敌人更加强大,贺荣人骑兵数十万,驱使三州兵民又有数十万,锋芒所扫,势不可挡,荆州三强,谁先露头谁败。”
杨钦哉连连点头,“要不说我需要徐先生呢,让别人出头,咱们坐山观虎斗。”
“咱们跟在老虎后面,虎伤则狼起。”
杨钦哉想了一会,“你还是没说宝印应该给谁。”
“江王以为呢?”
“不是奚耘,就是陈病才,奚家势力更大,是我们荆州的父母官,按理说应该给他家。可是就像徐先生所说,奚家无能,偏又嫉妒,总想除掉群雄——给陈病才,他这人爱说大话,兵卒皆是南人,空得楚王之印,得不到楚王之实,我不怕他,还能削减奚家的势力。”
徐础拱手,“江王妙计。”
“你也赞同?”
“赞同。”
“哈哈,咱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杨钦哉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行,“我与宋楚脚投向陈病才,奚耘肯定不高兴,大家再打一战?即便我与南军联手,胜算也不高,而且不知要打多久。”
“用不着,我去劝退奚家,让他们返回江陵,甚至派兵前去支援襄阳。”
“我相信徐公子的本事。”杨钦哉探身过来,右手紧紧握住徐础的手腕,“可你不会反过来骗我吧?”
“江王何意?”
“我看你跑来跑去的,好处似乎全归了陈病才,奚家退兵,我向陈病才称臣,虽是暂时,传出去也不好听。到了最后,陈病才若不肯交出襄阳,我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杨钦哉手劲颇大,徐础手腕疼痛,脸上却不失笑容,“江王已有妙计,还怕白辛苦?”
“我有妙计?”
“江王刚才说,陈病才部下尽是南兵,江王只需守住大江,断其退路,令其首尾失联,还担心得不到襄阳?”
“我不用离开夷陵?”
“援助襄阳的兵将越多越好,江王无论如何要去一趟,但江面是你的地盘,留心腹之人把守,会丢失吗?”
“在陆上我不敢吹牛,在水上,我的兄弟个个以一敌十。”杨钦哉松开手掌,笑道:“徐先生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走,但是江王得给我一两件信物,要人所共知,如楚王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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