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韩三爷可是我黑山嘴最尊贵的客人,不仅仅因为你是落枫城韩家三爷,还有生意上的关系。”
疤面阎罗笑得饶有深意,看得韩三爷更为拘谨了。
这韩三爷,本是落枫城韩家老三,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黑山嘴百鸡宴上,还为一个土匪头子庆生?
正如阎罗刚才所说,全是因为生意。
“韩三爷,你放心,今天请你来,可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太过紧张,先把这杯酒喝了吧?”
“这...好。”
两人喝完各自杯中的酒后,疤面阎罗终于说到重点。
“俗话说得好,人无信不立,我黑山嘴最讲信用,也最恨不讲信用的人。沈家东府,我替你韩家和西府摆平了,这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韩三爷听出话中真意,忙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张来,双手呈上。
“大当家,请收下这个。”
疤面阎罗单手接过,展开一瞧,顿时笑逐颜开。
原来,这是沈家西府和韩家赠予他的分红凭据,上面写着,疤面阎罗拥有这两家的分股数量,紧靠着这份凭据,黑山嘴每年至少能平白收入十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比兄弟们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来得要多得多,而且没有任何风险,是笔躺着就能数钱的生意,任谁也不能抗拒。
收下这票据,疤面阎罗心情大好,拍了拍韩三爷的肩膀:
“不错,韩家和沈家还算讲信誉,从此你两家不管是出关还是入关,我太行山一律放行,绝不干扰!”
收了他两家的分红,还指着他两家赚足了钱好分给自己,阎罗定然是不会打他们的主意了。
韩三爷趁阎罗心情不错,问道:
“大当家,最近,那个沈家东府有没有来人找到这里?”
疤面阎罗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屑回答:
“放心,即便他敢来,我阎罗也不会让他轻易下山,更不会提到韩家半个字。”
“那就好、那就好...”韩三爷松口气道。
疤面阎罗把玩着酒杯,缓缓说:
“你们是正经生意人,比我们可安稳多了,不用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说实话,我真羡慕你们,要不是我在朝廷有案底,不方便走出太行山,没准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体面人。”
韩三爷赔笑,“我们做生意的风险也大,稍不留心就是万劫不复,输个底朝天,哪有您过得逍遥快活?”
疤面阎罗一怔,随后开怀大笑。
“不错,我阎罗怎么说也是个江湖人,要得就是无拘无束,如今黑山嘴有了你们两家的资助,更是没有后顾之忧,往后只会越来越舒坦!”
二当家附和道:
“跟着大当家,往后兄弟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心里头自然万分感激!来,大家祝大当家的寿与天齐!”
众匪站起,举杯同贺:
“祝大当家的寿与天齐!”
呼声震动,听得疤面阎罗飘飘然,眉梢都充满了惬意。
他举手按下呼声,自谦道:
“我阎罗只是一个小小凡人,哪能与老天爷比寿?人过六十,气力日下,不具当年之勇了...”
“大当家的这话说得,我看您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哪里有老态?”韩三爷倒是很会说话,“依我看,您活过二百,绝对不成问题...”
疤面阎罗听此,不由得摸了摸短须,暗道你还算懂事。
正要吩咐众人吃喝,这个时候,异状突发!
只听得大门前“轰”地一声,猛然看去,一件漆黑、近八尺长短的“木头”直冲过来,猛如疾风!
目标正是疤面阎罗!
亏得他反应及时,内力激发之下,一掌印在“木头”上,将它的冲势减弱,“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疤面阎罗气脉翻涌,暗暗将引入体内的内力沿着脚底顺入地下,脚面竟然全部陷入石板。
可见,来袭的人内力是何等的深厚!
“是崩山决?难道?”
疤面阎罗心底一惊,再看脚下这硕大的“木头”,其实是一副棺材!
“阎罗,我给你的祝寿礼,还算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