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显其中一个朋友,也就是刚才说话那个,叫唐颂一,他瞧着挺好相处的,还主动插话进来:
“你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你还不知道贺显什么性格么?”
言则,就算启宁来这一招,对贺显也没用。
启宁哪会不懂,但她需要破罐子破摔,万一有一丝希望呢?
她仍旧用期盼的目光认真注视着贺显,仿佛他不给个回应不罢休。
贺显一贯不喜欢将私人的事放到工作的场合,何况此刻身边还有朋友在。
他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是薄冰一般的疏淡,“你可以找怀西,至少你们是亲兄妹。不然照你这样说,岂不是所有被你喊哥哥的人,都得帮你的忙?”
“你不一样。”
启宁低眉顺眼,刻意营造出一种乖乖女被欺负的模样,“而且,如果我去找赵怀西的话,他一定会趁机把我赶出赵家,到时候,等着我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这几天赵怀西一点动静也没有,但她可以想象,悄无声息绝不是赵怀西的本意。他一旦有机会,是不可能放过看她笑话的时机。
贺显抬起眼皮,“我不是慈善家。”
他抛出了一个看似容易完成,对于启宁来说却难以实现的条件。
启宁哑然一秒,勉强生硬地回应,“你想要什么?”
“貌似你什么也给不了。”贺显正在等这一刻,可以让启宁闭上嘴。
“说不准呢,万一以后……”启宁突然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下定决心继续说下去,“我也不是什么都给不了你。”
她的神情直白露骨,就差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只是那样的话,也分不清到底谁吃亏。
“五分钟到了。”
截断启宁剩下的话,他强硬的态度可以说明,启宁说的这些,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感兴趣。
他起身,看着就要直接走了。
启宁连忙跟着站起来。
她知道难,又不肯这么放弃。
贺显的步子停顿下来,侧身介绍他身侧的男人,“这位就是蒋陈裕的代理律师,唐颂一。你想结束这件案子,也该把人找对,别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
后面那句话意有所指,还能看出他的说这句话时的厌恶。
启宁躲闪一下,看一眼唐颂一,记住他的模样,又想去碰贺显,半路停住,焦灼道:“他是他你是你,对我来说不一样。”
短短几句对话中,启宁说过两次不一样。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不想和贺显只是客套无比的关系,她希望他能明白。
这其中的意义自然不同。
可惜贺显满不在意。
他盯了启宁几秒钟,抬手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眼前来。
他眉宇间的情绪变化很淡,语调严肃,压在启宁肩膀上的双手像两座大山沉重,“这里是什么地方?赵启宁,我懒得废话,别逼我不讲情面。”
说完,他收回手,眸底疏离淡漠。
在别人看来,他刚才那番举动,和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无异。
启宁也感受到了,她一瞬之间被不甘心和无力这两种复杂的情绪笼罩。
甚至于她知道,贺显绝对会说到做到。
贺显不再多言,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转身离开。
都离开前,唐颂一无奈地耸肩,“你还是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