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臂打算离开警局,在拐弯处险些撞上人。
“对不起啊……”启宁说完,一抬头,见是贺显,神情僵了下。
贺显在这边见完人后和委托人打电话,见到启宁算是意外。
启宁想问一下常辉的事,便硬生生停下想快速离开的步伐,“那个常辉你还记得吧,他是我养父,我也是刚知道他惹了事。”
包括常辉在内的几个被雇佣的人,贺显都见过了,所以常辉,他也知道。
两分钟前常辉在那吵闹,大致内容贺显听到了,跟启宁出现在这串联起来。
贺显直言:“如果是求情的话,可以不用说了。”
启宁噎了一下,“我知道,我没想要你帮。”
有段时间没有这样近距离见过贺显,启宁以为能淡然相对,最起码会消磨走对贺显的一些情绪,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不见还好,一见到人,她那些辛苦建立起来的防线顷刻开始摇摇欲坠。
为了快些抑制住躁动的苗头,启宁又补充道:“不说这件事情,就算是平时,你对我也没有什么区别,我懂的。”
这番话更偏向于她说给自己听的,充斥着淡淡的自嘲意味。
“懂就行。”
贺显的视线从她脸上掠过,多余的话一字不提,从她身边走开。
空气中拂过浅淡的贺显惯用的香水味道,启宁抿了抿唇,被熟悉的气味唤醒一些记忆,又再涌上心头前克制去想。
出去之前,启宁回头看了看贺显的背影。
常辉的事情,涉及到一处规划了许久终于落实开工的项目,一开始为了争开发权,几方人没少明争暗斗,好不容易定下来,消停了小半年,这才开工没两个月又出了事,让人不得不怀疑安静这段时间,是憋着坏主意。
在常辉几人闹事的时候受重伤的人是物资部长,跟这个工程的老总是表亲关系,所以这事闹得还挺大的。
启宁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赵珩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赵珩也就是听说了,跟他挨不上边,一听其中有常辉,就叮嘱启宁不能插手。
启宁哭笑不得,“爸,我没那本事。”
“保不准常辉病急乱投医,这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
“您放心,我有分寸。”
再怎么说,那是常辉自己做错事,她是个普通的小人物,没钱也没人脉。
赵珩也不认为启宁能干什么,他幽幽道:“这个常辉,现在居然变成这样,沾上他真是个污点。”
启宁听着,不发表意见。
“他要是真进去了算好事,省得天天惹麻烦,”赵珩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启宁身上,“你要小心,别跟他这种人有牵扯,爸爸我可不希望被人抓住话柄,知道吗?”
他的事永远是赵家最重要的事,他是赵家一家之主,从他开始,到赵怀西再到家里的佣人,全部明白什么是不能碰的高压线。
因此即便赵怀西再在外面玩,有赵珩压在上面,不论是他还是启宁,都要死守分寸。
这样的一个家庭,启宁的出现,可以说是成为了一个短板、一个缺口。启宁不止一次听赵家的其他人说,启宁就是赵家的抹不去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