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跟宋唯一爸是亲兄弟。”
启宁手上的动作慢下来,贺显既然这么说,那代表他确定,启宁不再问真假,顿了顿,“那又怎么了?宋唯一是宋唯一,他是他。”
贺显提醒她,“他们是亲戚。以宋唯一不喜欢你的程度,她知道了以后不可能会无视。”
他这是难得的好心,看在启宁在某件事上打破了他的规矩,挺合得来的份上。
没想到启宁半点犹豫也没有,“就算这样,宋斯煜也不会被她影响的,他跟宋唯一不一样,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否定得快速又严肃,必然是万分信任宋斯煜才会如此。
太容易轻信一个人不是好事。
就连贺显本人,都不会说自己完全可以信任,这其中一定是夹杂着复杂的内容的。
所以他不认为启宁这样说是对的,她还是太年轻。
“你们只是几年没见的高中同学。”
“那我也相信宋斯煜。”
启宁回答完,发现贺显眉宇间的细微神态隐隐显出不悦的意思,捏着湿巾补充,“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告诉我。”
贺显看了眼衣袖被擦湿的那一块,几乎看不到其他痕迹了。
他呵笑一声,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声音,难以分辨他这一声笑真正的意思。
启宁硬着头皮等他说点什么,结果贺显抚了抚衣袖,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这一眼看得启宁心头一紧,嗓子被粘住一样,只能看着他离开。
事后启宁回过味来,自己当时的反应好像是太笃定了,搞得像是贺显管太多。实则谁不知道贺显最是冷淡不是多事的人,他告诉她那些,已经是特别了。
这样一看,他有所不悦太正常了。
启宁想,说不定贺显以后再也不管她了,谁让她一点面子不给呢。
他还帮她吓走了陈景绪。
于是启宁向贺显询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没得到回复。
要么不想理,要么在忙。
启宁自觉地认为是前一种可能。
她又只好去问他律所里的人,有个之前加过微信。
得知贺显今天正常下班,启宁特意找教程学煲汤,认真装进保温盒去找贺显。
贺显倒是放她进门,神色和往常无异。启宁瞧不出什么,但自从和贺显睡过后,她很少能感受到这种小心谨慎了。
毕竟她是会见风使舵的人。
“三哥……我来的还算及时吧?正好可以尝尝我煲的汤,现在天冷了喝最好了。”
启宁察言观色,贺显虽冷淡,但没有拒绝。
她跑去厨房拿碗筷,盛好了递给贺显,趴在他对面等待反馈。
讨好让他别不高兴是一部分,启宁也有一部分是想知道他的评价如何。
贺显被紧紧盯着,看她期待的小眼神,吝啬地说:“一般。”
“啊……”启宁失落地拉长尾调,“我还没来得及尝,可是我都是跟着仔细学的呀,真的很一般吗?”
“说吧,有什么目的。”
启宁坐回去,佯装道:“没目的呀,就是最近太忙,今天有空所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不过看来我煲汤的手艺不行。”
她脸上恨不得写着“相信我”三个大字。
贺显能信才怪。
他慢条斯理地提,“煲汤就不用了,有什么想法,可以换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