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宁哪想到他还会这么说,盖着被子感觉闷热起来,磕绊地辩驳,“哪有这样的。”
“你答应,还是拒绝?”贺显完全不给她掰扯的机会。
启宁实话实说,“我脑子很乱,而且我只知道,我们已经说好了。”
她不合时宜地想,要是能够暂时摒弃所有烦心的事就好了。
贺显有些被她的死脑筋影响兴致,他直接将她从被子里抱起来,坐在他腿上。教育一个脑子转不过来弯的执拗小孩一样,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安抚曲,“是我破的例,跟你无关,你还是遵守规定的乖学生。”
启宁后背绷紧,从他的蛊惑中勉强分出一丝清醒,推他的肩膀,“这是借口。”
更惨的是,她差点信了他的逻辑。
贺显不再多费口舌,手掌贴着她的后腰,让她靠向他,“放轻松,这种时候了,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你不累吗?”
正是因为还要应付他,所以她才觉得更累啊。
启宁这句话没说出口,被迫抿紧了唇。
他的手。
……
启宁侧着脑袋,把脸埋在枕头间,从发丝间露出的耳朵尖尖还是红的,几乎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贺显去做什么,她一点儿顾及不上。
好点了听见他从浴室出来,听着脚步声走近,启宁把脸埋得更深。
“转过来。”
启宁脑子里的一团雾还没散完,反应跟不上,贺显见她没动静,帮她转过身。
温热的毛巾贴上来的瞬间,启宁抖了一抖,意识到贺显的举动,“不用……。”
贺显没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不适渐渐被拭去,启宁也慢慢习惯了,等贺显的手一拿开,她立刻拿被子盖好。
行吧,反正是他自己愿意的。
贺显再次从浴室出来,这回是空着手的,启宁已经套上了睡衣,开了床头灯,在喝水。
门口偶尔有一两下划拉门的动静,贺显去把椰椰放进来,看了眼时间,“准备吃点什么?”
启宁放下杯子,丧失力气般趴在床边,摸了两下椰椰的头,静静地问:“你知道了吗?这几天我的事情。”
贺显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你朋友告诉我了。”
“那你相信吗?”
启宁说不清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明明这个答案对解决她遇到的麻烦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她还是问了。
好像如果得到“相信”这个回答,她就能不那么憋屈了似的。
贺显的模样不是那么清晰,不全面的光线造出了阴影,让他看上去愈发有种难以捉摸的沉稳,仿佛一个让人安心、可以依赖的大人,遇到什么事看到他就不担心了。
“那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会不相信。”
启宁张了张嘴,“有照片啊,除了当事人,其他人只能凭借照片来判断不是吗?”
说到这里,启宁的情绪起伏了些,她就像是知道磕红的地方按下去会痛还要按一样,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定是真的,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贺显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你想听我怎么说?是我相信你虽然看起来胆子很大,实际上不可能十几岁干那种事,还是你有没有跟人睡过,我最清楚?或者是就算以上两种可能都是真的,你也是被传播的受害者。嗯,你觉得哪个回答你会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