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才疏学浅,有幸家父从医,自小耳濡目染,知道这荆芥对猫的吸引力比较大,一般猫难以抵抗这种味道。
今日赏花,院中鲜花各色,味道飘香,这荆芥味混在花香里,凡人难辨,但是对荆芥味道敏感的猫是能准确感受到的。
太后娘娘可以让太医们来查看这手镯的。”
苏落脊背挺直,不卑不亢,几句话将这看似巧合的意外点破,是有人蓄意而为。
既然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蓄意而为是冲着她苏落来的,那就当场说破,不给人事后生事的机会,更不给人造谣她的把柄。
长公主立在一侧,扶了扶鬓角簪花,漫笑,“母后,还是宣太医来查看清楚吧,母后身上戴着的东西都能让人做了手脚,这事儿若是不查,怕是隐患无穷。”
云霞立在长公主身后,银牙几乎咬碎。
她怎么会算到苏落一个乡野小药郎的女儿,卑贱低微,竟然还能识得药味!
总不能真让太医来查!
云霞顿时一脸恍然大悟,震惊的看着苏落,“是因为荆芥吗?天,我倒是忘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太后,一脸惭愧。
“是我的错,我前几天从花圃那边带了两盆荆芥回来,因着它味道清爽好闻,便养在房里当熏香用了,可能是我身上沾染了荆芥的味道,又时常替娘娘收拾首饰那些,沾染到镯子上了,都是我的错。
我,我不知道猫儿会对这个味道敏感。”
太后刚刚还在想,这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此时闻言,倒是眉眼开阔。
是了,她是记得云霞前几日带了两盆闻起来像是柠檬又像是薄荷的东西回来。
“你那里养着荆芥哀家知道,只是这宫中,好好的哪来的猫。”
那猫出现的突然,只瞄准那镯子狠狠一撞,撞完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滋溜逃窜了,现在无影无踪。
云霞轻声道:“白猫像是珍妃娘娘那边养的,先前见九公主曾抱着一只白猫在御花园那边玩耍。”
九公主是珍妃膝下的公主。
皇上才因为邹鹤的事,太医院的事,药丸的事和镇宁侯动了一场干戈。
这场干戈之后,皇上和镇宁侯暂时达成新的平衡。
镇宁侯下调药价,退出漕运,皇上对陈珩和镇宁侯的事既往不咎。
既是皇上既往不咎,太后此时没道理再因为这件事去找珍妃,何况一只猫,谁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说就是珍妃故意使坏。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皇上自己惹不起镇宁侯府,太后不能给皇上添乱。
只能当成一场意外,伸手拉了苏落的手,“让你受惊了,别怕,哀家这里有的是好东西。”
太后一面牵了苏落的手,一面回头朝身后的贴身嬷嬷道:“去库房将哀家珍藏了好多年的那套珊瑚头面拿来,苏落生的白皙,那珊瑚头面正是配她这好年岁。”
一语定音,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太后要揭过去,谁也不能再提了。
不少人都知道,太后有一套珍藏的珊瑚头面,是几年前燕国使臣来访送的礼物,精美绝伦。
大家一直以为,那头面太后要留着给云霞郡主当嫁妆呢,没想到今儿倒是送了苏落。
苏落这算是因祸得福?
不少人心里小九九打的噼里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