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赶紧咳嗽提醒,可县令只被满腔怒火充斥裹挟,根本没注意师爷的提醒,瞪着一双怒目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
“你妄议朝廷律法,诬告本县商户,甚至胡搅蛮缠将自己儿子的死怨怪到别人身上,你可真是死哪讹哪啊。
你儿子吃了人家的药没好,你就来状告药堂。
明儿你儿子走路不长眼撞树上撞死,你也要状告那棵树,让那棵树附近的百姓赔偿你儿子死亡不成?
简直刁民!
来人,仗责三十,拉下去!退堂!”
外面乌泱泱的老百姓看着,他绝对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竟然有人状告商户说物价高。
这是要做什么?
造反吗!
全天下哪里物价不高!
物价不高怎么提高税款,不提高税款,朝廷上下吃什么喝什么!
天真!
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敢因为物价高来鸣冤。
“大人......”眼见县令一点理智没有,师爷立刻小声提醒。
只是不等师爷话音落下,外面忽然响起哄闹的吵嚷声。
“太过分了!你不说为官清廉,你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对!明明是义善堂草菅人命,害死了人家儿子,你不责罚无良商家,竟然责罚苦主,哪有这种道理!”
“今儿他能责罚李翠莲,明儿就能责罚我们,我们都有可能成为李翠莲,我们要为自己争取利益,要不然,下一个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我忍不了了,我要杀了这个狗官!”
“我全家已经一年没有吃肉了,每天过得心惊胆战唯恐生病,这日子我受够了!我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我拼了!”
“悲哀啊,悲哀啊,我翻开书本,满本书就写满了两个字:吃人!悲哀啊!”
外面忽然爆发巨大的吵闹,跟着就有人要往公堂冲,吓得师爷话都没说完,惊恐转头去看。
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壮汉冲人群里横冲直撞冲出来就要往公堂上冲。
“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师爷立刻高呼一声。
当即便有衙役上前阻拦。
“你们也有父母子女,你们也有妻儿老小,如今你们穿着衙役的衣裳就要向我们挥棒子,想没想过,你们的妻儿老小也买不起药看不起病,明天也可能和李翠莲的儿子一样花一两银子买一包萝卜须!”
“没错,我们要为自己争取利益,不然,这天底下没有人管我们的死活,他们官商勾结,富得流油,可怜的都是咱们穷苦人啊!”
“拼了!”
衙役冲上前,人群里有人质问他们,有的人驱赶百姓的动作便迟疑了。
师爷气急败坏朝县令道:“大人今儿这是怎么了,火气这样大,外面那么多人看着......”
县令现在也有些后悔。
望着前面乌泱泱要冲进来的人,冷汗一下让他打了个激灵。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刚的确是冲动了,但是他刚才那脾气那火气,就好像根本不是受他控制的,就像是被人施了蛊......等等!
县令一下想到在苏落那里闻到的那个甜腻的味道。
艹!
那贱人该不会给他下药了吧!
不然为什么他刚刚控制不住脾气,就像疯了一样失去理智。
不然为什么苏落一会儿好像楚楚可怜转瞬却又对他换了嘴脸!
艹!
着了那贱人的道。
那贱人就是故意让他情绪起伏好吸食更多的气味,那甜腻的味道绝对有问题。
恨得压根发痒,“去把苏落给我......”
刚刚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的县令,话音未落,外面忽然闹出更大的动静。
“好你个狗官,竟然敢扣押长公主,私自调整县城物价,将整个碣石县搞得民不聊生,给我拿下!”
人群里,苏落被人护着,在人群中开道而来,气势汹汹。
县令瞠目结舌。
这贱人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