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从蓝布包里翻出一条簇新的夹棉棉裤,和苏落腿上那条差不多,粗布面料,麻黑色,正适合她们现在的身份穿。
“萧大哥是怕你没裤子换......”
春杏话没说完,一抖开棉裤,里面一卷东西落出来。
春杏立刻弯腰捡起,放到桌上,那卷住的东西因为掉落而松散,露出里面干干净净细细软软十二条月事布,“天哪!”
春杏一瞬间瞪圆了眼看着那月事布。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
刚刚箫誉和苏落在堂屋说话,春杏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她只觉得萧大哥人真好,可现在看着这十二条月事布,春杏忽然嗓子眼有点发堵。
苏落讨好了陈珩足足五年,连生病时一句嘘寒问暖都换不来。
那五年的光阴,就像是喂了狗,春杏替苏落不值,替苏落委屈,也替苏落怨恨。
和萧大哥相识才多久......
一个大男人,前脚发现你是女扮男装,后脚就能为你去买月事布。
春杏红着眼看苏落,“小姐,他对你真好。”
苏落明白春杏的意思,但却摇头。
箫誉多好一个人,长得好看,还是秀才,有着大把的好前途,凭什么要人家和她这种人缠到一起呢。
陈珩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放下纠缠,她和酒楼的掌柜的说话,陈珩能破门而入,若是让陈珩发现她与箫誉如何,就凭陈珩那强烈的占有欲,万一他要对箫誉如何呢。
苏落不敢赌。
更何况,如果爹娘当年的死的确是另有隐情,她以后漫长的人生怕都要为替爹娘讨一个公道或出一口气而努力,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她不能连累旁人。
她不配那么好的箫誉。
将箫誉买来的东西收拾整齐,苏落没有矫情,冲泡了一碗红糖水喝了,给汤婆子灌了热水,抱着汤婆子捂在肚子上,和春杏坐在小板凳上用热水搓洗下水。
好多活要干呢。
没时间瞎矫情。
再说了,以后卖下水的生意,她要给箫誉拿分红的,这是在真定就说好的,与其瞎矫情不如她多干活多赚钱,这样分账的时候箫誉能多分点。
隔壁。
平安将箫誉派人送回来的册子翻到某一页。
“这是当年王昌闵出事,王家村的族长带人去真定报案的记录。”
王二只知道当年让他里应外合害了王昌闵的人是世家的人,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说白了,他就是个跑腿的。
但是王昌闵作为朝廷大官,死在王家村,又是和悍匪搏斗而死,王家村的人不可能不报案的。
箫誉今儿去真定衙门和县令的书房里翻找,找的就是这宗卷册子。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乾十五年春三月,真定县王家村族长王宝忠报案,称王家村闹匪患,县衙立刻调派衙役前往探查,村中唯有过路借宿行商与悍匪搏斗时死亡,并无其他伤亡,行商身份不明,暂时未与家人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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