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箫誉抬手。
平安立刻招呼后面的禁军,“把王爷送的礼物呈上!”
后面两个禁军抬着一个箱子上前,那箱子约莫寻常衣服箱笼那么大,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两个禁军眼瞧着也是极其费力,等到箱子抬到陈珩跟前,被放下,在地上砸出咕咚一声响。
所有宾客屏气凝神看着这面。
禁军将那箱子打开。
无数双目光落向箱子。
淮南王要送陈珩什么,这是送了......一箱子书?
孤本?
古籍?
无数道探究的目光从那箱子上又挪到箫誉脸上。
镇宁侯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书,摆在最上面的,是《大学》《中庸》《三字经》《百家姓》《幼童启蒙》......
镇宁侯眼皮狂跳了两下,咽着怒火,扯了笑容。
箫誉不等镇宁侯开口,皮笑肉不笑道:“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俗话又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本王不计前嫌,给世子送了新婚贺礼。
本王又是送礼又是赔笑的,那就劳烦侯爷通融,允许本王将朝廷要犯带走。”
“朝廷要犯?什么要犯?”镇宁侯皱眉看着箫誉,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意,他若再看不出箫誉就是故意上门找茬,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箫誉嗤笑,“自然是真定知府,顾长怀。”
话音一顿,箫誉半扬眉梢,“来人,把顾长怀给本王拿下!”
“诺!”
后面禁军直接朝宾客席中走去。
“放肆!”镇宁侯顿时一声冷呵。
陈珩铁青着脸两步上前,“他虽然品级不高,但也是领着朝廷俸禄的命官,淮南王凭什么抓人?”
箫誉就等陈珩这一声质问呢。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凭什么?就凭......平安呐。”
“在。”
“给他看看本王凭什么!”
箫誉桃花眼敛着似喜非喜似笑非笑,回视陈珩那满目怒火。
平安招手,又有两个禁军将后面抬着的箱子往前一放,这次没往陈珩跟前放,而是直接放到了宾客那边,哐当,将箱子打开。
“啊!”
箱子里装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把箱子旁边的宾客刺激的一声惊叫,跳脚起来、
叫出声,后知后觉自己不该叫,又不安的朝陈珩和镇宁侯看过去。
镇宁侯一张脸已经完全黑沉下来,怒目喷火,看着箫誉,“淮南王这是何意?”
陈珩忽然眉心一跳。
一下想起来。
昨天他去酒楼见苏落之前,正听金宝回禀箫誉在查王昌闵的案子。
后来因为苏落的事被打断,再从酒楼出来,他满心愤懑怨怒,将这事就忘了,再后来又被母亲叫去说今日成亲的事宜......
现在看着箱子里的尸体,陈珩只觉得脊背的汗毛都倒立起来。
箫誉扯了嘴角,“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顾长怀渎职,当年前工部尚书王昌闵在王家村遭遇悍匪,王大人与悍匪周旋致死,而管辖王家村的顾大人却判定那死了的王大人是某不知名行商。
顾大人是朝廷命官?本王寻思,这王昌闵大人就更是命官了吧?
人家报案的人都说的清清楚楚,被悍匪打死的是王昌闵大人,怎么?到了顾大人这里,大人您大笔一挥,直接把案件改了?
哦,对了,都说王大人当年在京都家中畏罪自杀,本王进来闲着无事,挖了个坟,把王大人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来来来,这大喜日子的,大家来瞧瞧这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