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真要出门?这几日陈珩天天都来这边找您,都被门口护卫挡了回去,有一次他还想硬闯呢,咱们现在出去,岂不是正好羊入虎口?”
春杏跟在苏落身后,皱着小眉头有点不安心。
春杏身侧,是长公主送给苏落的婢女,名叫玉珠,功夫了得,但不怎么爱说话。
春杏絮絮叨叨,她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苏落朝外走着,“我若不出去,那檄文岂不是白写了。”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一个小药郎的女儿,也要谋划着害人了。
......
长公主府高调奢华的车辇在京都繁华的鼓楼大街缓缓前行,最终停在了京都最大的首饰店门前。
金玉轩。
苏落才扶着春杏从车辇中下来,背后便传来一道带着咬牙切齿的低吼,“苏落!”
是陈珩的声音。
苏落深吸了口气,面上带了嘲蔑的轻笑,转头。
陈珩怒火冲冲从人群中走出,几乎是径直上前,伸手就要一把抓了苏落。
玉珠抬手一挡,和小竹子如出一辙的面瘫脸挂着冷色,绷着单眼皮,不善的看着陈珩,下颚微扬,“放肆!”
陈珩连看都没看玉珠一眼,抬手就想将玉珠挡在他面前的手臂拨开。
他要好好质问质问苏落,到底要闹什么!
可陈珩伸手一推,一向自忖武艺不凡的陈珩却连玉珠的手臂分毫没有推开。
就在陈珩拧眉,不悦的看向玉珠的一瞬,苏落站在玉珠身后,扫了一眼渐渐围拢的看热闹的人群,不高不低的冷声道:“世子今日来,是来退还给我婚书的吗?”
陈珩眼皮微颤,那目光尚未完全落到玉珠脸上,就又挪向了苏落。
苏落看着陈珩。
“当年侯爷为了报答我父母的救命之恩,立下我和世子的婚约,如今镇宁侯府违背婚约在前,世子也另作她娶,那婚书还给我吧。”
陈珩宛若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苏落。
他不明白,不过是短短几个月,苏落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还是那个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而巴巴的在假山后面等整整两个时辰,就为了和他“偶遇”的小姑娘吗?
苏落没给陈珩多少时间,“我的婚书呢?镇宁侯府不至于当日在府里没有害死我们姐弟,如今连婚书都不肯归还吧!”
“够了!”苏落这话一出,陈珩顿时面色铁青,他下颚线紧绷,怒火肉眼可见的在往外冒,“你到底要闹什么!”
苏落扬着下巴,看着陈珩,“这么说,世子是不肯把婚书给我了?当日你们一家人没有害死我和我弟弟,让我俩侥幸逃了一命,如今我要和南淮王成亲了,世子是打算用这婚约拦住我吗?还是打算用这婚书威胁南淮王?
我爹娘到底做了什么大孽,竟然结下你们府中这一段孽缘。”
“苏落!你胡说什么!”陈珩的怒火瞬间喷发。
苏落就等他发火呢。
“我胡说什么?世子不妨说说,我胡说什么了?我要回我的婚书是胡说?还是你们府里的人要害死我弟弟是胡说?
既然世子不认可我的说法,觉得我是胡说,那咱们找个能说理的地方。
世子敢去吗?
镇宁侯府如果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话,世子应该不会拒绝和我去一趟京兆尹府衙吧!”
苏落就知道,她一旦出来,陈珩必定会闻着味儿的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