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临走前檀灼那句——
说他错过了大宝贝。
本以为是浴袍里那套情趣睡裙,没成想,还有这个。
嗯,若早知是这样的宝贝,晚一天工作又何妨。
总归,少个合同罢了。
远方善后的崔秘书:给您跪下了。
远在江城的檀灼,根本没发现吊带丝袜少了一只,因为太薄了,当时她以为随手塞衣服之间的缝隙里了。
等朝徊渡走后,她平复好心情从浴室出来,在衣柜里扒拉出来一小团便卷吧卷吧团进换下的镂空睡裙里藏好,决定下次再战。
檀家老宅,收藏室。
这段时间檀灼把爷爷的藏品基本整理出来,除了那本《楞伽经》送人后又阴差阳错被她拿回来重新入册后,还有一套缂丝工艺的刺绣佛像,捐给了一座寺庙,爷爷手札里未详细说明。
当然,还有占据了足足五页纸的无偿捐赠于国家博物馆与江城博物馆的文物记录,甚至还有许多流失国外多年的国宝级文物。
檀灼也是看到手札后,才知道原来爷爷秘密捐赠了这么多文物,让这些文物级别的古物以新的形式重见天日。
梅溪汀忍不住感叹:“老爷子这些年藏得够深的。”
“这等壮举都藏着不说。”
若是换了其他豪门家族,无偿捐赠这么多东西,早就新闻满天飞塑造大慈善家人设。
檀灼摩挲着泛黄的纸页,却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他想寻回国家流失文物为真心,想保护家人也是真心。
毕竟他们那个年代,风头越大,越容易被盯上,目标太大。
檀灼也觉得要低调点,第一个小目标,开家古董店,先把债还了,再提其他。
不然以后她在国外偶遇被出手的文物,都没钱购入,更何况是像爷爷那样做慈善。
听到檀灼的话,梅溪汀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挺现实,很好。”
檀灼毫不谦虚:“也不看看是谁师妹。”
梅溪汀:“……”
这话怎么怪怪的。
这时,檀灼将《楞伽经》以及从茶馆老板那边收过来的残卷夹进去,放到一个紫檀木盒子里做好标记保存好。
虽然茶馆老板意思是奉上残卷求放过,但檀灼还是按照市场价给他打钱了,不占便宜,也不吃亏。
后续他灰溜溜离开江城,檀灼也没当回事。
不过……突然想到另一个人,“对了,好久没刷到钱之延了,这货怎么样?”
“销号跑路了。”梅溪汀说得轻松。
檀灼:“上百万粉丝的账号,他倒是舍得。”
梅溪汀试探着道:“谁让得罪了人。”
“就他那张嘴,迟早翻车,现在趁年轻,改行还来得及,只希望他长点眼。”
“哪来的活菩萨,真是为民除害。”
檀灼并不知道上次被记者围攻,罪魁祸首就是钱之延,更不知道朝徊渡替她解决了。
钱之延之所以针对檀灼,其实就是因为心里非常清楚,檀灼是他最大的对手,想要彻底断送檀灼在鉴定行业的路,这样在江城,他就是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梅溪汀试探后发现朝徊渡做得这些,提都没跟檀灼提,将她保护的很好,没有对古董鉴定这个行业、对这些人失望。
也是,她师妹就该这样明亮璀璨的活着,不该接触任何黑暗。
所以,梅溪汀赞同:“嗯,确实是你的活菩萨。”
做好事不留名那种。
他转了话题,“对了,我深城那个朋友你还记得吗?”
“朱耷?”
檀灼当然记得,可是一口气直接拿下她两卷朱耷山水画的客户。
“人家叫宋言谦。”梅溪汀沉默几秒,“你们不是签过合同吗?连名字都不记得。”
“谁说我不记得。”
“我就是要想一想!”
檀灼赶紧岔开话题,“怎么,宋先生又要买字画吗?”
刚准备说她同一个不出手两次字画。
梅溪汀便开口了:“宋言谦是红酒收藏爱好者,今天举办品酒会邀请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去他的藏酒山庄玩,都是未来可发展的客户。”
“山庄就在江城郊外,离咱们这儿很近。”
“你不也爱喝酒吗,刚好去尝尝,他那藏酒非常多。”
“今晚会开一瓶陈酿潜力可达百年的古董酒。”
梅溪汀是真了解她,两个理由无论哪个都是她拒绝不了的。
最近好久都没去喝两杯,现在还有这种古董酒的吸引力,可遇不可求。
檀灼答应了,并夸奖道:“宋先生真大方。”
这种古董酒谁舍得开呀。
梅溪汀倒是意外:“怎么,你老公连口酒都不舍得给你喝?”
檀灼回忆了一下:“家里好像没有酒。”
偌大的别墅,连酒柜都没有,这合理吗?!
朝徊渡又不是不喝酒,他还会调酒,调得特别好喝。
算了,家里没有酒没关系,去外面喝!
反正老公不在家。
已至盛夏,下午六点半抵达庄园时,天还没黑,品酒会还没正式开始,就能嗅到淡淡的红酒香气。
隐约还能听到客人们各种语言交流,气氛高雅。
宋言谦亲自来迎接他们并简单介绍了酒单。
最后道:“今天来了不少对我国文化感兴趣的外国投资商,刚才还提及想带点我国特产回去,正巧檀小姐手里有不少古董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