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的花,配得上一切珍宝。
听到这笃定的字音,檀灼最后看了眼华美至极的花瓶和里面单薄的芍药,一言难尽地爬上床,懒得纠正他的审美。
扯了薄被盖上,“你继续赏花吧,我睡了。”
朝徊渡今夜并未覆缎带,她虽然看到了,但没劲儿去扒拉,等明天早晨,她一定要早醒,趁他不备,把刺青全部拍照。
想着想着,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她平时极少做梦,今晚却例外,各种梦境混杂,弄的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想要醒来,却又怎么都掀不起眼皮。
像是被人为操控了一般。
窗外雨声越发密集,乌压压的云层中,一道闪电划破夜幕,像是将天穹穿透了,暴雨随之浇灌而下。
朝徊渡关了灯。
身旁隆起被子下的身体又香又软,相较于花瓶内芍药幽幽散发的清香,檀灼身上原本隐秘的玫瑰幽香更霸道,非要将芍药香覆盖。
朝徊渡睡得极浅,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身旁喃喃低语的声音,像是在说梦话。
察觉到什么般,他睁开眼睛,伸手探进檀灼裹得紧紧的被子里,少女柔软玲珑的身躯此时烫的像是个小火炉。
掌心移到她的额头。
果然。
发烧了。
檀灼察觉到额头被微凉的掌心触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温度,蓦然一惊,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
待看清楚那张熟悉的面容后,轻吁了一口气。
身体也跟着软下来,她脑子有点迟钝,眼皮又懒懒地耷下,含糊着问:“怎么了?
J大半夜不睡觉,摸她干嘛。
朝徊渡打开台灯。
便看到檀灼整张小脸都烧的红彤彤的,卷翘眼睫还挂着泪珠,眼尾漫出绯红的痕迹,本就明艳的小脸,此时更艳了,像是被雨打过后愈发鲜艳的花。
方才惊醒时眸底一闪而逝的紧张,衬得她又娇气又脆弱。
窗外暴雨肆虐,雷声阵阵,幸而小楼里有备用药箱。
朝徊渡把人半抱着坐起身,抽了张湿巾替她擦了擦浸了薄汗的细颈,语调平静:“你发烧了。"
发烧?
檀灼掀起眼睫,睁开那双雾蒙蒙的眼眸,有些恍惚地想,难怪身上又热又疼,难受得要命。
类似的感觉,昨晚也经历过。
热、疼、酸。
感受到脖颈的轻凉触感,她半倚在朝徊渡怀里,强撑着精神调侃:“朝总这双金尊玉贵的手怎么突然想起照顾人啦,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做坏事导致我身上这么难受。”
“现在是善后?
J然而嗓音又软又哑,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
朝徊渡给她量了温,三十九度二,确实是高烧。
以为她说胡话,看着少女带着病气的小脸,耐心回答:“没有。”
“肯定做了,就这个感觉,最起码要做了七次!
J檀灼两手举起,一本正经地伸出八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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