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你也一样?”特洛维斯把话绕回到韦夏的身上。
“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自己说的,我是个好男人。”韦夏逻辑严密地自吹自擂,“既然是好男人,当然要有原则。”
歌曲愈发激烈,几乎所有人都在跳舞。
没舞伴的韦夏和特洛维斯看着像是现场的异类。
韦夏又喝了一杯酒,转身而起,走到特洛维斯面前。
“你看起来既寂寞又不高兴。”韦夏伸出手邀请她一舞,“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大部分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抚慰,但我不需要。”
特洛维斯本来是想这样说的,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从第一步起,她就感到韦夏技巧极为纯熟的舞伴领起舞来既轻松又果敢。她只需随着他那几乎觉察不出的推动,身子便跟他的旋转动作及各种舞步融为一体。
特洛维斯只需驯顺地依随那令人神往的节奏,脚步便仿佛着了魔似的完全合拍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跳过舞,竟能跳得如此轻松自然,连她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步履和舞姿像在一个甜美的梦中一样稳健;她的头微微后仰,就像靠在一个软如浮云的枕头上,半闭双眼,礼服下的胸脯微微起伏着,似乎身不由己,像鹅毛般在韦夏的手臂间浮游。
有那么几次,特洛维斯从这种仿佛在汹涌湍急的海洋随波逐流的感觉里抬起头来,看到自己近旁的这张不算熟悉的面孔时,她在韦夏的脸上看见了亲切、自然的微笑,于是她也都更亲呢地握紧那只陌生的手。
不知何时起,特洛维斯心底闪现出矇眬未知的恐惧,只是一点小小的悸动罢了。
是的,在她曾做过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梦里,要是这双宽阔有力的手以当下的力道地捏住她的手腕,要是这个有着一张英俊的、又不让人腻烦的脸的男人就像猫一样把她搂在怀里怎么办?
那个时候,她还有力量反抗吗?她会想要去反抗吗?难道自己不会完全解除武装,真像只温顺的小猫百依百从地扑到他怀里?
就在无人能知,无人能晓的时光里,这些一半属于下意识出现的思想,内里包含着特洛维斯复杂的想法,也缓缓流入她那愈来愈放松的四肢了。
现场有不少人看过来,他们有的是韦夏的队友,有的是教练组的成员,就连吉姆·巴斯都遥指韦夏的所在,自豪地向他的老父亲介绍“那是您儿子我最宝贝的球员,他是个天才,看,他轻而易举地就征服了现场最靓的女人!”
特洛维斯呢,她再次强烈地感到被观望,被欣赏,被羡慕的那种轻飘飘的滋味。她越来越喜欢这个时刻、几乎将身心都交给韦夏去领舞,为了默契,她甚至同他的呼吸、动作融合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