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捂住自己差点阵亡的上巴,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劫后余生的看着他:
“唔没似!”
“你......”
祁逾想伸出去掐人中急救的手还悬在半空,眼神不解地看向那惊弓之鸟:
“刚才怎么了?”
“额——”
江绮遇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上巴,还没想出合适的理由,后腰被揉搓了半个点的皮肉就开始发烫发疼。
“嘶......”
她没做好表情管理,呲牙咧嘴地出了痛苦面具。
见状,祁逾眼神一凝,瞬间便反应过来: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也不是,你按的挺舒——”
她的“服”字还未出口,就被脸色陡然沉下来的男人不容拒绝地一把拉了下来。
江绮遇失了重心,猛地跌坐进男人怀里。
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一只手掌轻轻压住。
下一刻,家居服上衣后摆被撩了起来。
“......”
看着她后腰细嫩皮肤一片刺目的通红,祁逾眸色又沉了几分,声线也不自觉冷下来:
“江绮遇,刚才为什么不喊疼?”
“哎呀......”
伏在他怀里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江绮遇拍了拍他手感极佳的胸膛,这才状似随意道:
“可能是衣服磨的,不碍事,你按摩手法挺好的,真的!我觉得好多了,可能下次再按不隔着衣服就——”
猛地,她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男人略覆薄茧的指尖,轻轻抚上了她正因为刚才的大力摩擦而异常敏感的腰背。
“呃——”
几乎是瞬间,她的腰就软了下来:
“祁逾......”
正想说些什么,眼前的胸膛却突然抽离,男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门。
“?”
什么意思?
要出去拿刀,把命赔给我?!
江绮遇神情怔愣半坐在床上,被男人撩起的衣服还没放下,隐约露出半截令人遐想的腰腹。
待她反应过来想下床跟出去,就见房门再次被打开。
绷着一张的脸的男人很快回来,手里还拿着一管小巧的药膏。
两步上前站在床边,祁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趴下。”
“其实真没事,不用特意......”
“趴下。”
“好的。”
看出少爷现在心情不太美丽,江绮遇很识时务的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趴好。
“嗯......”
在后腰烫热肌肤沾上清凉药膏的一瞬间,她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怪里怪气的音节。
正涂抹药膏的修长指节一顿。
很快又接着带动那清凉的药膏,仔仔细细地覆盖过每一处发红的肌肤。
“祁逾,”
双手交叠垫着下巴,江绮遇感受着后腰的舒适,还是没忍住开口试探:
“你生我气啦?”
沾染白色药膏的指尖动作又是一顿,接着男人沉闷的声音传来:
“没有。”
明显听出他语气中的低落,她耐心十足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你就是在不高兴。”
“......”
“祁逾?”
“......”
良久的沉默过后,男人难掩沮丧的声线响起: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
现在的江绮遇。
生活富足,家人和睦,朋友众多,事业更是正处在最关键的上升期,
她不再需要钱,也拥有很多很多的爱。
说实话,这些变化让祁逾有些措手不及,只是之前太多的事情,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些问题。
最近这段时间,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他自然由衷的感到高兴。
可同时,内心也无法抑制的开始涌现不安。
于是,他在某个被梦话吵醒的夜晚搂紧怀里没心没肺的人,开始正视这些问题。
祁逾问扪心自问:
如果有一天,
拥有了一切的江绮遇回过头来突然发现,自己能为她做的已经少之又少......
到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
也许是潜意识在刻意回避假设成真,祁逾只能用尽千方百计来展现自己的价值。
可就在刚才,
在看到江绮遇腰背那触目惊心的大片红痕时,他才猛然惊觉:
这项“如果有一天”的假设,
也许已经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