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则十二岁那年谢峰的准老婆弄回来只缅因猫,性子出奇的差,除了吃喝从不让人摸抱,每天就蜷在沙发上当摆件,还是得供着的那种。
有天学校要家长签保证书,保姆不在,他就坐在沙发等谢峰。
一人一猫,中间隔了两米,气场却极不相容。
那缅因猫本来还在眯着眼打瞌睡,听见沙发凹陷声音的五秒后,瞳孔扩撒打量了谢忱则几圈,喉咙里忽然发出警告的呼噜。
谢忱则瞥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没嫌它掉毛,它倒是嫌他碍事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数字七,谢峰还没回来,谢忱则脸上稍微不耐。
耳边沙沙地响,缅因猫体格大,踩着沙发一个一个脚印。
谢忱则吸了吸鼻子,猫毛在空中飘的他不舒服,小少年皱眉扫向旁边的猫,警告:“喂,离我远点。”
猫不听,灰白的毛垂着,架势很足。
谢忱则不是没打过架,但也没跟猫打过,他低垂着眼,一点一点看着缅因猫靠近自己,再一点一点伸出爪子,最后像是挑衅搬的,舔了舔爪子,往他校服裤上盖了个章。
谢忱则:“..............”
接着,猫跳上谢忱则的腿把他裤绳当逗猫棒,玩的不亦乐乎,丝毫不害怕他的威胁和警告。谢忱则脸黑了,他拎着猫脖子丢下去。
你来我往,战势扩大,最后谢忱则让保姆停了它的罐头零食,玩具也没了,除了基本的猫粮什么都没有,原本娇生惯养的祖宗没了伺候自然不满意,但谢峰也不会为了一只猫和自己儿子说什么,再然后那只猫辨出了谁是家里最坏的,每天翘着尾巴来讨好他,这才作罢。
谢忱则从来不是被动方,有来就敢回。
所有对峙的游戏,都在那一刻变得有意义。
没有例外。
林惟溪不是被吓到,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大胆,这是在学校!
林惟溪挣扎:“松开啊,这里有监控。”
谢忱则视线瞥过墙角落灰坏掉的监控,没告诉她,还咬着字反问:“有监控还敢来?”
送东西跟上手是一样的吗!
他手好凉,指腹微硬,不是薄茧,而是骨骼用力后自带的强势,林惟溪没跟陌生男人这么亲近过,只感觉自己那块皮肤要烧起来了。
台阶一层层走过,拐弯死角的时候林惟溪伸手推他,少女的声音已经带了愠怒:“谢忱则!”
谢忱则胸腔颤了几声低笑,林惟溪比他矮不少,下楼梯的角度更像他贴在她耳边动作。
注意力分散,脚下也不稳,重心失衡,林惟溪惊呼:“啊!”
几乎是同时,后颈的手松了,取而代之的一截结实的手臂,在她跌倒前稳稳地扶了她一把。
惊魂为散,少女额头沁出几滴汗。
顾不得旁边是否有人看到,林惟溪瞪谢忱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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