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很奇怪,在北京,总是压抑的和他揣度试探着,而在这里,这广阔的明媚天地里,只是我和他的,只有我和他,没有其她人在暗处隐隐的等着他,心里真不是一般的轻松。
阳光晒的身上暖洋洋的犯懒,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唱首歌吧,记得刚认识你时,你的歌很动听。”
我一愣,想起我还曾经和他合唱过一首歌呢,那首老的掉渣的心雨。只是当时,打死我都不相信,有一天我会和他并肩坐在船上看两岸青山隐隐,身边碧水悠悠。
我随口问着:“想听什么?”
“老点儿的,现在的歌不好听。”他的声音低沉随意。
我窝在他怀里,想了想唱:“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我的声音和王菲不像,却也唱的认真,一连几个“想你时”,他听了皱皱眉头道:“这么想我?”
这算是个冷笑话么?我抽抽嘴角:“纯属艺术,不带私人感情。”
他呵呵的笑了,声音在水流中散开,“这首歌不好听,满大街都是。再唱首老歌。”
要求还很高啊,真不好伺候。我想了想,悠悠的随着船行的节奏,缓缓开了口:“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扬。紫马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这首曲子是江南小调的风格,我的声音很柔和婉转,唱这歌便有了丝幽幽的韵味。
他微闭着眼,揽着我,一曲终了,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说了句:“这是什么歌?很好听。”
我憋着笑:“采莲曲,李白写的,一千多年了,够老吗?”
他闷闷的笑了:“又玩鬼机灵,想去若耶溪?”
我被看穿的瞅着他:“听说离这儿不远—”
我一直怀疑冯子越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我上午看酒店附近景点介绍时,知道有若耶溪。刚才突然想到这首歌,想着先唱给他,因为担心他不会陪我去,我连赞美若耶溪的词句都想了一大串,结果没等出口,已被他看穿了,把我中间多少步骤都直接省略。
去若耶溪的路上,我随口问起了:“你的故乡,也很美吧。”
“很美。”他声音低沉却坚定,“不过我只待了十年。”
“后来呢?”我好奇问着。
“后来随着我父亲工作调动回城了。到了x市。不过每年还是会回去,找找我小时候那几个铁杆弟兄,再去看看当年被我偷地瓜偷果子的大爷大叔们。”说起他的故乡,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后来怎么不回了呢?”他的声音里,对故乡的情谊还是很深厚,为什么后来就多年不回了,我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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