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天原本不为所动的面容，在听完此话后，却瞬间变了。

“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

帝千绝嘴角微勾，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可还记得晏蝶衣的名字？”

申正天瞳孔微缩，“前朝弃后，老夫自然知道。她陷害泠贵妃，杀害贵妃腹中之子，被先圣君打入冷宫，死于大火之中。此事天下皆知，那又如何？”

蓦地，空气温度骤降。

如坠冰窟。

对上帝千绝仿佛看破一切般锐利的银瞳，申正天心脏狂跳，冷汗涔涔。

难道……他知道了？

怎么可能？！

“你以为本君不知，是你申家策划了一切，污蔑她，陷害她，甚至最后……杀了她！”

最后三个字，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修罗，阴森骇人。

“你……”

“呵，很惊讶？惊讶本君是如何知道这些？还是惊讶……本君知道，她才是本君亲生母亲？”

嗡！

申正天只觉得耳膜轰鸣，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头顶。

脸色更是刷白！

世人皆知，帝千绝乃先皇后所出。

这位先皇后，却并非当时的第一任皇后，而是继后。当初她还只是凌贵妃，出身名门申氏一族，宠冠六宫。

只是就算荣宠再盛，妃嫔依旧是妃嫔，无法跟皇后相比。

当初的申氏一族，不是帝都第一家族。只是个二等家族，只是随着凌贵妃日益得宠，才逐渐崭露头角。

直到后来，传出当时的皇后陷害凌贵妃，致其小产，险些丢了性命的消息。惹得当初圣君大怒，褫夺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不出两年，先皇后自刎身亡，很快凌贵妃便登顶后位，执掌大权。

不出一年，诞下一子，册封为太子，荣耀加身，无人可比。

申氏一族也因此，一跃成为帝都第一世家，威风八面，权倾朝野。

“你、你在说什么，你的生母，乃先皇后，我的亲姐姐申沫儿，怎会是那个贱人晏氏！别忘了，就是她当初害了你亲生兄长，害得他来不及降生便死于非命！”

“是么？当年申沫儿为了陷害母妃，不惜用药打掉腹中胎儿。她目的达到了，却一生都不可能再孕育。你以为这个秘密，永远不为外人所知？当时母妃被打入冷宫，已经身怀有孕。不足七月，诞下一子。却唯恐被人发现，引来杀祸。便偷偷养在冷宫，只是后来，还是被申沫儿发现了……”

申正天冷汗涔涔，脸色越发惨白。

“赶巧的是申沫儿当时为了巩固后位，对外宣称有孕。本打算杀死那幼儿，后改变主意。因为帝氏一族血脉，需经帝氏一族特有的验血石检验，就算她想找其他孩童冒充，也会被拆穿。这个诞生的孩子，正如及时雨，解了她的困境。”

“于是她抢走孩子，公告天下，此子乃她所生。至此，后位稳固，也为你申氏一族带来无上荣耀。”

整个牢中空气凝滞。

须臾，蓦地传来申正天狂笑，“哈哈哈！没想到老夫我临死之前，还能听到如此精彩的故事！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