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是因为……帝千绝？”

他几乎咬牙切齿说出那三个字。

空气一凝。

窒息袭来。

凌雪薇身子微僵。

果然！

是因为他！

“薇儿，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

从回来后，两人都下意识避免不提及这个名字，似乎对他们而言，帝千绝，已成为他们之间的禁忌。

他们默契的同时将这个人的痕迹从他们的生活中抹去，可有时候，越是逃避，反而越代表了在意。

今日，夜墨炎率先这层纸捅破。

显然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你开始在意他了，是吗？”

他声音平静到近乎危险。

凌雪薇心一跳，冷冷拨开他的手。

“在意的，不是我吧？”

夜墨炎一怔，剑眉紧蹙，“你什么意思？”

“夜墨炎，其实一直在意的，是你。”

“你在说什么？”

他声音沉下，已经开始酝酿风暴。

两人间气氛剑拔弩张，凌雪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翻滚的情绪，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今晚去客房睡，夜墨炎，我希望我们都能冷静的想一想。”

说完这句，凌雪薇转身离去。

这次，夜墨炎没有再阻拦她。

凌雪薇出来，就对上管家不知所措的脸，“夫人，您这是……”

他听到动静，遂上来查看，没想到就听到了两位主子争吵的声音。

“无事，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凌雪薇就走了，管家一脸迟疑，随即对上夜墨炎阴冷冰寒的目光。

“主子，夫人她这是……”

夜墨炎没有回答，径自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管家真的不懂了，这白天明明还好好的啊？

来到客房，凌雪薇颓然来到沙发前坐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靠在软塌上，仰头，疲倦的闭上眼。

她没有开灯，就这么漆黑一片，一动也不动。

手搭在脸上，她眼眶发红，鼻子酸涩。

想到今晚的争吵，她不由更加烦躁。

委屈又愤怒，焦躁不安。

她不敢相信，夜墨炎竟会这么想她。

对他们而言，帝千绝，是两人之间的禁忌。

从夜墨炎回来后，他们都刻意避免去提及帝千绝。可凌雪薇知道，他是在意的。

凌雪薇偶尔会看到，夜墨炎会盯着她的眸怔怔出神，银色的眸，本不该属于她的颜色。

这仿佛一个抹不掉的烙印，横亘在两人之间。

夜墨炎嘴上不说，可敏锐的她如何感觉不出来？

不知不觉，他们之间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

凌雪薇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安。仿佛急着证明什么，那晚，她对他说出那番话，虽是真心，但其实更像是一种急于求成的确定。确定他们之间，一切都没变。

她还是她。

他亦是他。

他们之间，一如从前。

可直到，她亲眼看到那与她长得极像的女子时，她才瞬间明白。

不一样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变了，不再是从前的凌雪薇。

她的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若只是容貌的改变，又岂会让她坐立不安？而是她知道，她的变化，因为另一个人。

那个会让他们两人，都瞬间色变的人。

帝千绝。

他的名字，就仿佛一个永远抹不去的烙印，横在她和夜墨炎之间。从前，他在时，她从未觉得。如今他不在了，这种感觉却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