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汗都下来了,“方大夫,您有话直说,别这么瞅着我,瘆得慌。”
方刻:“你的百花茶都是从哪里采的?”
“诚山的后山,有一大片野茶林。”
“附近可生有龙神果?”
“……没留意。”
“平日里除了你,还有谁喜饮百花茶?”
小鱼的面色暗淡了,“除了爷爷,大家都不喜欢喝。百花茶煮出来不好喝,茶肆都不收,城里人更看不上,郊外的茶摊也卖不出去几碗。”
花一棠:“记得我们入城之时,有几个庄稼汉子也在你们茶摊喝茶。”
“你说李大哥他们啊,对,他们也喝一些。”小鱼道,“因为我的茶便宜,他们才来的。”
林随安:“龙神观供奉日的时候,靳若目测过众百姓的体重,说几乎所有人的体重都比常人轻了四成,唯有小鱼和那几个庄稼汉子与常人无异。”
云中月:“喂喂喂,莫非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解药却在唾手可得处?”
“并非解药,而是可替代水浴银蟾的药引。”方刻枯瘦的脸上闪过一道硬邦邦的笑意,“朱主簿,烦请你将那几名庄稼汉子请来县衙。”
朱达常被方刻的笑容吓得够呛,忙跑出去寻不良人帮忙,方刻转身去了他的工作台,乒乒乓乓捣鼓他的瓶瓶罐罐,还将验尸的器具都取了出来,一件一件细细擦拭,一边擦一边狞笑。
云中月看得心惊胆战,“喂喂喂,你们家这小仵作不会是想把那些人都剖了做试验吧?”
花一棠脸皮抽搐几下,“应该——”
林随安:“不至于吧……”
正说着,方刻提起他的大木箱直奔厨房,招呼木夏帮忙做捕鼠笼子。
仨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云中月:“林娘子,你快想想,裘老庄主还说了些什么?”
林随安挠了挠脑门,“他还提到了他的胞弟,诚县县令裘良,说裘良力气大,能挑好几缸水,还说许久没见裘良,甚是想念。”
云中月:“喂喂喂,我有个不详的预感,不会裘良已经死了吧?”
“不对,他想说的不是这个。”花一棠飞快摇着小扇子道,“我记得贤德庄曾怪事频发,其中一件就是关于水缸的。”
林随安点头:“我和裘老八在贤德庄的工作是每日挑满十大缸水,贤德庄的厨房从不开火,但每日这十缸水和柴火都会用个精光。”
花一棠啪一声合上扇子,“那些水缸有问题!”
林随安点头,“晚上我带裘老八再去探探。”
朱母喜气洋洋走进来,往方刻空出来的位置一坐,“四郎,妥了。经过我的游说,朱氏一族已对花神之说深信不疑,咱们总算能和龙神观分庭抗衡了。”
“朱婶子辛苦了。”花一棠笑眯眯为朱母斟了杯茶,“如今就差添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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