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没看到脸?”池太守有些犯难,“那贼人的身形体态可有什么特征?”
吴正礼想了想,“其中一个身形颇高,手长脚长,像个大竹竿,云中月稍矮一点,体型不像男子,更像女子,和——”眼珠子在堂上转了一圈,正好看到了林随安,“和这位林娘子有些相似……力气很大……腰间佩着一柄黑鞘的横刀——”
吴正礼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将林随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球暴突,举起左手指着林随安尖叫道:“就、就就就就是她!”
池太守:“诶?!”
林随安双臂环胸冷笑一声,“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云中月?”
“声音也一样!”吴正礼眼球爆出红丝,“这个女人就是云中月!请池太守即刻下令擒住此女,救我妻子!”
围观百姓一片哗然,池太守啪啪啪连拍下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可喧哗!肃静!肃静!”
“池太守容禀,”花一棠站起身,施施然抱拳,“花某以为,吴家主是认错人了!”
吴正礼:“我没认错!身形,声音,连腰上的刀都一模一样!”
花一棠叹了口气,“一位有所不知,云中月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盗,是因为他有两项绝技,其一,独步天下的轻功莲花步,其一,出神入化的缩骨功和易容术。只要此人愿意,他能在弹指之间,变成世上任何一个人,无论五官容貌、身形体态、声音语气,甚至行为习惯都与真人一模一样,纵使亲生爹娘亦无法分辨。”
百姓们:“哇——”
池太守张大了嘴巴,“天下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易容术?!”
吴正礼:“一派胡言,天底下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花一棠摇头,“吴家主,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只能说明你是井底之蛙罢了。”
“花参军所言句句属实,”凌芝颜道,“凌某曾亲眼见过云中月扮成胡商、道士、女子、甚至扮成了兵部侍郎卢英杰,与卢侍郎同时出现之时,宛若人在镜中,十分惊人。”
池太守彻底信了。
若说花一棠的话他还心有疑虑,那凌芝颜的证词绝对不会有半分折扣。东都谁人不知,荥阳凌氏六郎诚恳正直,是唐国第一老实人。
这一次,连吴正礼都无话可说。
“只是——若掳走瞿娘子的当真是云中月。”花一棠沉吟片刻,“这就有些怪了!”
池太守:“花参军此言何意?”
“云中月此人,只爱钱银珠宝不爱女色,出道数年,江湖上从未听说过他有偷人的恶习,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强抢良家妇人,”花一棠看向吴正礼,“云中月掳走瞿娘子之时,可曾说过什么?”
吴正礼的脸黑中透绿,咬牙切齿道,“他、他说……他看上了我夫人……还说什么月上柳梢头,夜半来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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