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京连头都没回,并不想回答。
刚要抬步走,紧接着又听她说道:“你若是喜欢就别再丢了,你不喜欢我和你戴一样的,我不戴就是了。”
祝怨小跑着走上前,暗红色的方根小皮鞋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
她的脸上因为太多灰尘所以泪迹清晰可见。
她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将表双手捧着奉上。
仿佛是自己的心,那般的小心翼翼。
你不喜欢,
我不戴便是了。
刚才敢骂他狗东西,此刻又这般委屈卑微。
你瞧。
她多会。
多会抓人的心。
祝九京问:“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给我?”
祝怨答:“因为我以后的丈夫姓祝,我连名字都改好了,不想变了。”
她仰着脸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即使眸子里带着水汽可依旧很亮,声音虽哑却又那么坚定。
“祝九京,你早晚是我祝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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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冗魇看着祝怨挺直到背脊,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时。
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那么骄傲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过后,还要主动过去讨好。
特想问问她,祝怨,你没男人了吗?
干嘛要这样?
那表。
直到最后,祝九京也没再碰一下。
祝怨一直捧着手看着他离开,她在自己的旗袍上擦了擦,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粟冗魇和毒白的视线。
这是粟冗魇认识祝九京这么久,第一次对他产生意见,还是因为一个仅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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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尽欢带着妹妹胥尽意晚上去找祝怨的时候,她已经醉了。
倒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但基本上已经开始了胡言乱语。
胥尽意刚一进门便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一下,屋子里面乌漆麻黑的一片,且只点了一根蜡烛。
女人一身红裙,头发披散着,眼角处似乎还有水光。
轻奴上前来迎:“姑娘莫怕,我阿姐只是醉了酒,一会儿便能清醒。”
今日的事胥尽欢多少听说了一点,看着祝怨此时此刻的模样在心里生疑。
真的会有这般难过吗?
胥尽欢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方便我改日再来?”
祝怨依靠在沙发处笑了起来。
“改日?你当我365天天天能为你服务呢?
我是醉了,我能让你看见她不就成了吗?
你管我醉不醉干嘛?啊?”
轻奴的目光看着祝怨的方向叹了口气,随后伸出了手,“两位跟我来这边吧!阿姐醉酒时就这样,第二日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胥尽意虽然有些怕,但她的眸子一直未离开过祝怨的脸。
她连喝多了眼睛泛着迷离的光时都那般的漂亮,为什么醉呢?
有心事吗?
她真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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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奴带他们到餐桌处,没一会儿祝怨便踩着拖鞋跟了过来。
身上的酒味特别浓,胥尽欢蹙眉担心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没事吧?”
祝怨在胥尽意的对面落座,她看着胥尽意哑声问道:“你哥哥对你好吗?”
胥尽意点了点头,“对我很好。”
祝怨深吸了口气,继续问:“他和你说了吗?我是你们的小姨?”
胥尽意再次点头;“说了,不过姐姐这么年轻,我还真不好意思叫。”
胥尽意看着是很文静的姑娘,白白的脸大大的眼,笑起来时脸上还有酒窝,素面朝天的样子清纯的不得了。
不是装,是真的带着乖气。
祝怨突然说道:“那你,叫我声姐姐。”
胥尽意愣了下,随后笑着叫了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