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呢?
现在连她也不敢保证,孩子有没有事,她怎么和他保证呢?
她闭着眼睛两行泪滴快速滑落,她不停地在心里说,妈妈爱你,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私家医院的人赶到时,可是院长亲自率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他见祝九京穿着睡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祝九京抓狂的喊了句:“还等什么呢?抬上担架走啊!”
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翻涌,并不是想冲谁发脾气,他也从不轻易的和别人争吵。
他现在只想让她别那么难受,少疼一分,他心里也许就能好受一分。
他人生中走到现在,看着无坚不摧高高在上,可就在这一刻,那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他不是神,主宰不了万物。
现在竟然还想向神明祈祷,祈祷他的妻儿能够平安。
千万千万,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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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京穿着睡衣陪着祝怨上了救护车,他坐在一旁攥紧双拳,若是不把自己崩起来竟然会止不住抖。
车外下着小雨,车窗上朦朦胧胧的一片雾气染上玻璃,大都会和市井被雨柔和在一起,真浪漫。
可……现在,只能感觉到压抑的烦闷。
祝怨将双眼紧紧闭起,她害怕睁开以后看到祝九京责备的脸色,失望的眼眸,她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理智。
她从没有过怀孕的经验,虽然也见过别人有孕的模样,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永远无法感受的真切。
在她心里孕妇很娇贵,不能磕、不能碰、不能说一些不好的话,不然她的小宝宝就会生气,然后娇气的离开。
这次摔得这么狠,她在心里忐忑着,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是不是因为她和祝九京说,她不会要这个孩子,所以...他生气了?
祝怨被推进了诊疗室时,祝九京在她进去前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吞花在离开前说的话,“我阿姐胆子很小的,就连去医院检查都会怕的要命。”
他急忙拉住大夫的白大褂,问道:“我能不能陪我太太进去?”
大夫为难的摇了摇头,“祝先生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祝九京看着推车上的祝怨,伸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声音干哑却有力量,“囡囡,不怕,我就在这等你。”
祝怨的眼泪唰的一下滑了出来,即便她没睁开眼睛,祝九京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心在那一刻都要跟着碎了。
他看着祝怨被推进去,看着诊疗室的门关紧,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掏空。
他靠在墙边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他穿了睡袍便跟着跑了出来。
轻奴和毒白他们开车立刻赶到,芝麻给祝九京拿了一件风衣外套,他伸手问了句:“谁有烟?”
毒白从口袋中翻出一包烟递给他,祝怜南在一旁提醒他:“医院不让吸烟。”
他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依旧拿出一颗叼在唇间,但并没有点燃。
在门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的难熬,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胥尽意担心的小声问道:“阿姐会不会有事?这怎么还不出来呢?”
祝怜南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也试图安慰大家的说道:“我在电视上看流/产可是会出血的,不会的,一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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