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放我走,我也一样能走,之前被你找到只是因为我想被你找到罢了!”
换而言之,阿川若是想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她。
包括你,唐斯年。
这句话说得如此狂妄不羁。
但,他唐斯年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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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年的身子向后靠了靠,体态上有些慵懒,语气恢复平和,“说说为什么要走?
因为钱?还是因为权?还是有什么关系没有满足你?”
他最后那句话的意味,怕是只有阿川自己能听懂。
那夜他和自己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直到他结束离开时,也没有提过要给她一个身份。
阿川轻蔑的笑了笑,“唐先生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我没什么关系需要被满足,阿川也不是那种玩不起的姑娘,
更不想出卖什么上位,别太瞧不起人了。
我要走不关乎于任何人和事,只是因为我的过去,
我不想被人知道我不堪的过去,
我也不想解释有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仅此而已。”
她这次很坦诚,没有像上次一般醒后只说了句全忘了,而试图蒙混过关。
唐斯年眯起眼睛,像是探寻她心里最深处的一部分。
“你一直在撒谎,对吗?”
她点头,大方的承认。
“当初为何撒谎留下来?留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不气,也不急,一句一句的耐着性子询问。
她本想说:见你一眼便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将衣服盖在我头顶时,心突然痛了一下。
仿佛那日甲板上的惊鸿一瞥,在曾经的某一个瞬间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她觉得心动了,她喜欢你,想嫁你,想让你一直跟她在一起,想用尽自己所有的能量去爱你。
但这种说法,你唐斯年会信吗?
她第一次垂下头,不想让某人看见自己的眼睛,回道:“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以前的日子乏闷,想换个生活。
现在,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段秋寒心里一紧,这女人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出说?
他出声提醒道:“阿川,别耍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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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吧!”
唐斯年微笑着同意。
没有强迫,也没有再继续挽留。
她起身说了声,“谢谢。”
阿川来的时候,一无所有。
走的时候,依旧两袖清风。
她没带走任何物品,只有身上那套不算厚实的单衣,还有那张叫做唐觅的证件。
手机和唐斯年给她的银行卡都留在了二楼的客房。
傅礼初起身想要追出去,步子还没等迈出,唐斯年道:“让她走,谁也不准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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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赵姨起来上厕所无意间看到唐斯年在客厅抽烟,阿川走了以后,傅礼初和段秋寒待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唐先生一直坐在那里沉默,连晚饭也没吃,这会儿竟然还没去睡。
客厅连盏灯都没有开,外面院子里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一些,映得男人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
赵姨拿着毯子走了过去。
唐斯年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向她,道:“怎么还没休息?”
赵姨弯腰将毯子盖在他的腿上,说道:“晚上凉了,穿单衣坐在这里很冷的。
我都已经睡了一觉,起来看您还在这儿坐着,你饿不饿?我去帮你煮个面吃?”
“不饿,不用忙了,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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