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怨千辛万苦赶到云河星月的时候,哪里还有在家那般的模样?
头发吹的乱蓬蓬的,黑色的旗袍上沾满了灰尘。
脸上更不用说了,用手一摸一下子的土。
她在大厦的楼下玻璃能反光的地方又好一番的整理,正想美美的进入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她心口的这团火眼看着就要被勾了起来,今儿回家一定要抓住那个鬼东西,一定是因为他在房子里,所以才导致她这般的倒霉!
面前的两位黑衣男子严肃的问道:“请问小姐找谁?”
祝怨伸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缓缓的说道:“我找胥尽欢。”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们并未接到上面的消息,说有人来找尽欢哥。而且,尽欢哥,不在。“
祝怨恍然大悟的哦了声,随后笑道:“那我上去等他。”
面前的男人含笑摇头,“不好意思,你不能上去。”
祝怨深吸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想找个人次次这般难,跟取经一样九九八十一难!
“怎么了?”一记粗哑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冗魇哥。”
拦着她的两个男人瞬间低头,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祝怨看后抱着肩膀漫不经心的回头,想看看是什么人物。
她的眼睛与男人的双眸对上时,瞬间愣住。
冗魇哥?!
她看着男人的脸,眼睛变得猩红,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
好像有水迹模糊了她的视线。
上天这是怎么了?
突然这么眷顾她了吗?
让她如愿找到了这一世的祝九京。
现在,又让她见到了刺槐。
祝怨不敢眨眼睛,怕眼泪掉,怕刺槐从她的眼睛里突然消失。
这一张脸,不正是刺槐吗?
刺槐。
你记得我吗?
我是阿怨。
我是你的妹妹,
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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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冗魇看着面前眼泛泪光的女人愣了下,眼皮一撩看向那两个男人。
有些不悦的蹙眉问道:“把人家怎么了?怎么还弄哭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哭了?
他们也没说什么啊?
只是不让她上楼而已,怎么还哭上了?
祝怨用手扇了扇眼睛里的水汽,随后解释道:“不是他们,我突然迷眼睛了,让先生见笑了。”
刺槐不认得她了,心里像入锥子扎过一般痛。
但是,没关系。
我寻到你,就够了。
粟冗魇点了点头,恢复冷面,“那就好。”
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与祝怨擦身而过,阔步的向里面走。
祝怨立刻转身对着他的背影问道:“先生认识尽欢吗?”
粟冗魇听后站住脚步,转身看向她,“嗯,怎么了?”
祝怨撑起笑颜解释道:“我是他远方的亲戚,是他小姨。
我不知道他不在这里就冒然过来了,我可以上去等他吗?”
粟冗魇刚从国外办事回来,并不知道家里这边发生了什么。
胥尽欢还有远方的亲戚?
他想了几秒,亲切的笑了笑,“走吧,我带你上去。”
祝怨小跑着跟上,在粟冗魇高大的身躯下面显得是那般的瘦小。
刺槐是她的山啊!
即使他不记得自己了,可只要在他身边,她还是会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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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冗魇,仅在祝九京之下。
粟家养子根本拿不到粟家的继承权,所以出来与祝九京合作。
墨黑的头发整齐的向后背着,他一丝不苟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时,祝怨的心都跟着开了花。
刀刻般的脸上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在交谈时,偶尔会对她露出一抹醉人的温柔,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唇,简直迷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