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皇命从京城远赴温州,这么多百姓的命。
更加不可大意。
“请世子爷再给我等几日时间,我等一定尽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李定点头:“辛苦众位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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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温州城某山顶。
一位头顶斗笠的男人背手而立。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该男子也没有回身。
“他们发现了?”
“大隋的太医果然有两把刷子,才两日就瞧出城中百姓并非是染了疫病,不过殿下放心,他们暂时查不出是什么毒。”
这男子就是南戎的大皇子拓跋烈。
拓跋烈转身道,“让我们的人这几日先暂停,免得露出破绽。”
大隋的太医再厉害,城中那么多百姓,这毒短时间内也解不了。
明知有人在找他们,此时小心谨慎为上。
露出马脚,得不偿失。
“顾兵富那头你们也要上心。”
“是,晚些时候属下会再去一趟顾家。”
“太子还未找到?”
“还没有。”
拓跋烈垂着眸子,缓缓转动手上的玉扳指,面上狠戾尽显。
“一个受了重伤之人,还能走到哪里去,掘地三尺也要给本殿将人找到。”
“告诉赢显,若是让太子活着回到了南戎,让他提头来见。”
“殿下放心,赢显定知晓其中厉害。”
太子若活着回来,王上必定深究。
倒是形势定会对殿下不利。
他们这些效忠拓跋烈之人,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拓跋宏再也回不了南戎,殿下才能得偿所愿,他们也才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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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温州城中,顾家。
顾兵富正在跟近日新纳的姨娘颠龙倒凤。
他堪堪年过而立,却已经有了啤酒肚、秃发顶,体弱肾虚之人该占的一样不少。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
体力不怎样,对床榻之事倒很热衷。
特别是近日从飘香院纳进了一位九姨娘,这段时日他日日都宿在这位九姨娘的院子。
这位九姨娘虽是飘香院的头牌,长相只能说得上清秀,胜在伺候男人本事了得。
再无能的男人,在九姨娘这里也能因她本事重振雄风。
此人进府,顾兵富总算明白这女人为何姿色平平,能稳居飘香楼头牌。
今夜,顾兵富还是歇在九姨娘的院子。
九姨娘凭借高超手段,将人伺候舒服了,两人如往日一般歇下。
半夜,房中的门突然被人一把踹开。
九姨娘先被这声音惊醒。
她身上只穿了件肚兜,惊叫着扯过被子往自己身上遮。
顾兵富在她惊叫声中醒过来。
一个身穿黑衣,佩剑,戴斗笠的人立在房中。
“何人胆敢擅床我顾府,难道不知我妹夫是冠州牧?”
“顾员外不认识我,那认识这块玉佩吗?”
那头戴斗笠的人将手伸直,一块玉佩从他手心垂落,玉佩的顶端系在那人的中指上。
顾兵富面色微变,“原来是贵客。”
他边套衣服边指挥闻声赶来的府丁退出去。
“我家主子有事要我告知员外,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顾员外的房间。
门掩上,顾兵富转身立刻朝面前的人躬身行礼。
“不知贵主有何吩咐?”
“温州城疫病严重,短时间内应是好不了,顾员外觉得呢?”
顾兵富反应很快,“是是是,请转告贵主,尽管放心,我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那人走后,顾兵富将他留下的一沓银票锁进柜子。
谁会嫌弃钱多呢。
这温州城中,百姓这么多,死十个百个又有何妨。
他可没有他那妹夫那么傻。
那人给他的银票,加上那些库银,五十万两。
正经做生意,他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手上那些药材多压几日,等时机合适再转手出去,还能赚不少。
生意人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