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之事后,王倾君已是知晓,常淳和李樱并余保山,皆是千金公主的人。常淳和余保山死了,李樱或者是惊吓过度也未可料。只是陈文安,几时和一个过气的太妃走得这么近了?
“你再过去诊脉的话,可趁机探探口风,看看李太妃跟陈太保,究竟是什么关系?”王倾君嘱托道。
李松柏点头,又道:“太后娘娘嘱臣下常常过去给简老太妃诊脉,臣下这阵子倒是经常过去,和她殿中的宫女也略能说上话。宫女都说简老太妃思念寻香公主,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见一面。”
说起寻香公主,王倾君也叹息一声,隔一会道:“蕃国那边听闻大唐新帝立,已派使者过来相贺,不日将抵京,到时款待使者,却要让简老太妃出席,她想问寻香公主的消息,或者托话过去,自可以拜托使者。借此也慰她一片慈母之心。”
李松柏一听蕃国使者将抵京,却看了王倾君一眼,欲言又止。
蕃国使者来访,对于王倾君来说,是杀兄伤父的仇人来了,焉能轻轻揭过?
王倾君从葡萄嘴里得知了旧事,一听蕃国使者要来,本也满怀愤懑,想着到时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教训一番。只前日和帝师王允达提及,王允达道:“大唐新帝幼小,人心未聚拢,且陈氏一族把持朝政,太后娘娘势弱,却不宜得罪蕃国。一朝和蕃国闹翻了,只怕有心人会借蕃国人之手打压太后娘娘。且如今太后娘娘监国,言行代表的,便是大唐帝国,凡事要三思。”
王倾君听了王允达的话,便按下了心思,这会见李松柏如此神态,知道他担心,便道:“李太医放心,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为了小喜和小乐,这一次,我会忍气吞声,不启争端。”
李松柏见了王倾君的神态,待要说什么,又想起如今身份不同,她是太后娘娘,自己是太医,有些安慰的话已不宜再说,若说了,便是唐突,因吞下话语,低声道:“太后娘娘自己多保重身体,待皇上和安阳王大些,便好过了。”
千金公主听得蕃国使者要来,却是和六雪笑道:“来得正好!那木达是一个喜女色的,到时安排一番,让他见见葡萄。到时他于席间要一个侍婢,堂堂太后娘娘,为了大唐和蕃国的和平,没理由不答应?”
六雪抚掌道:“公主妙计。如今司徒元助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想兵不血刃除掉她身边的人,殊不容易。这招借刀杀人,既安抚了蕃国使者,又除掉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正是一举两得。”
千金公主笑一笑,随手撷下一朵花,在掌手里揉得粉碎,看着玉阶殿方向道:“太后娘娘,你慢慢自会明白,这宫中的主人,从来不是你。”
陈文安却是进了宫,见了王倾君道:“蕃国使者来大唐,自是探虚实的,太后娘娘虽要以礼相待,但必要时候须强硬,不使他们以为我们可欺,致使在和约上狮子大开口,想要讨得更多的便宜。”
王倾君点头道:“太保大人说得是。”
两人说着话,葡萄端了燕窝粥进来,陈文安顺手便接过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葡萄看看陈文安,再看看燕窝粥,只得道:“太保大人,我再给您端一碗进来罢?”
“不用!”陈文安摆手。
看着葡萄下去了,陈文安端了碗坐到王倾君身边,摇头道:“平素也得多保养,瞧你,越法瘦了。”说着舀了一调匙燕窝粥喂到王倾君嘴边。
王倾君吓一跳,略为尴尬,并不张嘴,只伸手要接碗,一边道:“我自己来。”
陈文安避开王倾君的手,坚持要喂王倾君,一边道:“你喂养皇上和安阳王不容易,也让我喂你一回!”
王倾君:“……”
两人僵持了一会,王倾君到底张开嘴,吃了一调匙。
“这才乖!”陈文安高兴了,又再舀一调匙喂过去。
王倾君只好又张开嘴。
陈文安喂好一碗燕窝粥,这才心满意足走了。
王倾君默默:原来他的喜好是强喂别人吃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