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徒虽然杀了徐斌,却也正好找到了徐斌贪墨的证据,徐斌自己贪墨,却诬陷给严州知府,就因为此事严州知府终于冤情得雪。”
这桩案子是户部近年来的大案,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徐斌和身上,很少有人会去查问有关那游侠之事,魏元谌目光闪烁,张原能够潜入徐家杀人,可见他身手极好,杀了人之后他可以离开,却甘愿束手就擒,是因为毒入脏腑时日无多。
这些全都与他在太原府了解的“珍珠大盗”情况相符,这个张原之所以杀徐斌也是因为赈灾粮害了百姓有所愧疚。
出现在太原府的长老爷,分明就是假借张原之名,在为他伸冤。
长老爷就是张原,那个五年前就被朝廷正法的珍珠大盗。
“剩下的人呢?”魏元谌接着道。
魏二老爷长话短说:“还有一个严探花,曾在应天府任通判,极其擅长断案、侦探之事,可惜在一次捉拿案犯时,遇到了机关,糟了暗算,两条手臂全都没了,他为了追查那害他的凶徒,错杀了一村子的民众,因此被下了大牢。”
魏元谌眼前忽然浮现出顾大小姐用簪子助他对付八簧锁的一幕。
当时他问起八簧锁的事,顾大小姐说是听她师父提过的,从前有机关高手被这种八簧锁所伤。
那机关高手,可是严探花?
如珺在大牢里认识的人,刚好顾大小姐也相识?莫说将这些人聚起来很难,五年前他们已经被处斩,那时候顾大小姐才十岁,除非有人认识他们所有人,将这些说给顾大小姐听,并在暗中向顾大小姐传授了那些人的本事。
不过在教授顾大小姐时,需要瞒过林夫人,这到底有多难?
等不及再听魏二老爷细说其他人,魏元谌道:“二叔也查了怀远侯府的大小姐?”
“查了,”魏二老爷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谌哥儿会听完与周如珺有关的事,才会想起问顾明珠,“顾大小姐一直病着,这几年才渐渐好转,关于这位大小姐,委实没什么可查的,顾大小姐除了养病之外,也没做什么。”
说完这话,魏二老爷想起来:“不过有一件事也算是缘分,当年你从大牢里出来病得厉害,顾家也在四处求医,我们两家都请到了柴老御医。柴老御医诊过脉之后,让我们两家都预备后事。
这柴老御医在太医院一辈子,名声一直不错,那时候竟然老眼昏花断错脉象,他说你的病治不得了,转眼你与怀远侯家大小姐却全都好了起来,你说这是不是晚节不保?现在柴老御医见到我还会脸红,生怕我旧事重提,丢了他名医的脸面。”
说完这话,魏二老爷忽然一把拉住魏元谌的手腕:“你跟二叔交个实底,那顾大小姐到底有没有痴傻病?”虽说他很想得开,但母亲毕竟年纪大了,就怕哪日得知真相,太过悲喜交加再出什么闪失。要知道母亲的心也不算大,有他这样乖顺的儿子还会时时生气……
魏二老爷说完话,却发现魏元谌目光幽深,竟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他正要再去唤魏元谌,就听到门口传来管事声音。
“快去禀告太夫人,三爷回来了。”
魏家一片欢喜的气氛,魏太夫人让人搀扶着迎出了垂花门:“谌哥儿在哪里?快让祖母看看有没有受伤?”
魏元谌听到院子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听二叔提及他生病之事,脑海中有一团过往藏在迷雾之中,让他看不清楚。
眼下这样的情形,魏元谌不得不先打断心中的思量,翻身下马大步走进了魏府。
魏元谌刚进了门,魏二老爷郑重其事地拦住初九,一脸严肃地道:“怎么样?五黑鸡吃了没?”
初九一脸委屈,鸡不但没吃成,还变成爷啦,这其中的苦楚说三天也说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