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越说越急,竟当场取了帕子把头发一包,挎了竹篮就要外出。
却被陈初拦了下来:“至于么?天都黑了......”
“怎不至于呀!若明日动工,家里没有好吃食,旁人要说猫儿不懂事了。”
这话猫儿爱听,喜悦替代了羞赧,猫儿抿嘴,甜甜一笑,道:“猫儿不害怕,官人白天操劳一天,回屋睡吧。”
“哦?不想我陪你?”
“想呀......”
“那你还赶我回屋。”
“这样说,会显得猫儿懂事、会心疼人。”猫儿调皮的吐了吐粉舌。
“......”
陈初失笑,对猫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然后才道:“心眼还真多。”
猫儿此时特别乖,竟真的走过来和陈初并排坐在了席子上。
于是陈初得寸进尺,身子一歪便趟了下去,刚好把头枕在了猫儿大腿上。
猫儿短暂的绷紧了一下,随即又稍微放松了一些,而后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陈初的脑袋,示意他坐好。
陈初却无赖一般,偏不肯挪开。
见他如此,猫儿又象征性的戳了几下,也就听之任之了。
“官人,猫儿还对你使过别的心眼呢。”猫儿欠了欠屁股,好让陈初枕的更舒服一些。
“哦?说来听听。”
“正月二十三那晚.......”猫儿稍稍迟疑了一下,又像是下了决心,这才接着道:“那晚,我家房子不是失火了,是我自己点燃的......”
“哦?为何?”陈初奇怪道。
“烧了房子,我便没了退路。那样你就会心软带上我们姐妹了......”
“若那晚我硬着心肠不肯带你们呢?”
“猫儿知道官人不是一個硬心肠的人。不然那晚你见到刘大劫财行凶时,便直接跑掉了,也不会因一时迟疑被猫儿拉进那场凶危......”
说起这桩往事,猫儿不由想起了亡故的娘亲,笑容黯淡许多。
“还有,那晚官人刚开始不愿带我们姐妹,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我站在伱面前使劲哭,最后哭的你心软了.......”
猫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当时所有心思都交待了出去。
“.......”
陈初终于忍俊不禁,自下而上望着猫儿被灶火映红的脸庞,奇怪道:“你怎么都主动坦白了?”
这些小心思,猫儿不说,陈初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猫儿却耷了眼皮,不和陈初对视,轻声道:“猫儿把这些说与官人听,是不想诓骗官人。”
“猫儿时常诓人么?”陈初笑道。
猫儿张了张小嘴,却没发出声。
娘亲的事是她最大的心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算欺瞒了陈初,于是隔了半晌猫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官人,若猫儿哪天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不要猫儿?”
咦,这个套路怎么有点熟悉啊。
难不成这丫头铺垫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句?
“自然不会。”陈初先给猫儿吃了颗定心丸,接着便转守为攻道:“那若是官人做错了事呢?”
“猫儿也不会怪官人。”正暗自歉疚的猫儿连忙道。
“O了个K,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