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驻清风岭便是为了肃清官道左近的拦路蟊贼,因上次周良的第三小队表现极差,此次任务自是存了一雪前耻的决心。
“玉泉山那边可打探到了消息?”
“前几日,抱风寨铁山靠郭当家与杨队副乔装打扮后去玉泉山左近摸了摸,却发现那寨子里已人去巢空。”
“这就跑了?”
“嗯,玉泉山深处朗山腹地,我们行动多有不便,不太好搜寻。”
“我知道了,此事从长计议吧。”
“东家,还有件事。杨队副让我请示一番。”
“讲。”
“咱们进驻清风岭后,不时有落魄好汉主动来投,杨队副差我问问东家,怎样安排这些好汉?”
刘四两看了陈初一眼,低声道。
陈初默默打量刘四两一眼,道:“你们已经收这些好汉进寨子了吧?”
“嘿嘿~啥都瞒不住东家......”刘四两摸头嬉笑道。
说是询问意见,却一口一個‘好汉’,这明显是想让陈初对那些投山之人有个良好第一印象。
“收下便收下吧,你回去记得和大郎说,千万不要什么样的人都收,要打探清对方底细,那些惯于杀人越货的一律不留。再者,在完全信任对方之前,不要透露咱庄子的事。”
“是!东家若无其他事,我便去庄内拉上口粮回返清风岭了。”
刘四两抱拳躬身,准备告辞。
陈初却道:“既然回来了,便在庄内歇息一天吧,陪陪嫂子侄儿。”
“嘿嘿,谢东家。清风岭现下事务繁杂,离不开人,我这便回去了......”
......
巳时。
刚送走刘四两不久,苟胜便寻到了陈初。
听闻是县尊相召,陈初不由道:“又是王捕头来要人了?”
上月,自从头条刊登了樊毅一伙归案的消息,朗山县的王捕头已带着县令手书来三回了。
朗山县县令在信中写到,樊毅在朗山县作案数起,望陈景彦把罪凶交与朗山县处置。
但这事陈景彦哪里做的了主,那樊毅等人自被捉拿后就关在陈初的庄子上,他见都没见过。
后来,陈景彦被催的烦了,只说:樊毅在我桐山县亦有大案,且捉拿此凶时,他正在桐山地界活动,于法于理都该由桐山县处置。
陈初决定在头条刊印时,对这样的事已有了预期。
反正有老陈在前头顶着,陈初并未太过担心。
可苟胜却有些紧张道:“都头,今次来的不止王捕头,还有朗山县饮马庄郑家的管家......”
“哦?”
陈初既觉意外,又觉意料之中。
当初贺北一套活取人卵的变态招式,击溃了樊毅的心防,后者把小时候暗恋隔壁王大爷的事都说了出来。
自然,他们玉泉山的辛秘也毫无保留。
其中,便有玉泉山和朗山县郑家勾连的信息。
郑家为他们做保护伞,他们为郑家做些不方便出面的龌龊勾当。
不过,樊毅做下如此多人神共愤之恶事,那郑家若珍惜羽毛便该装作和樊毅没有关系。
却不想,竟依然插手此事。
郑家这般做,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不在乎名声这玩意儿。
二则是嚣张惯了,根本没把桐山县放在眼里。
到了县衙,陈初明白了,是第二种情况。
县衙二堂。
陈景彦坐在主位,五朵金花俱在。
那郑家管家约莫四十多岁,身穿黑绸金钱纹长衫,头戴员外帽,比寻常乡绅的派头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