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
陈初送走蔡三,返回蔡宅西跨院。
后院牛马棚内,进入贤者时间的小红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黑豆。
慵懒惬意。
“猥琐!”
陈初路过时,狠狠批评了一句。
小红懒洋洋打了个响鼻,对主人的称赞表示了感谢。
绕过牛马棚,后方一块空地上,架了一口铁锅,杨大郎等人都守在此处。
陈初走近看了看,锅内的猪油已彻底熬融,上层飘浮的油黄色皂质已有凝固迹象。
作为一个朴实无华的穿越者,香皂、水泥和玻璃似乎是每个穿越者的必备技能。
陈初觉得别人行,自己也行。
特别是香皂,那还不是简单的一批。
不就是皂化反应么,中学化学就有讲嘛,猪油加石灰水,但凡不傻就会弄!
可键盘王者真的动了手才发现,自己他娘的就是一个傻子.......
皂化不难,关键是做出来东西一股腥味,根本不是后世那种香喷喷滑溜溜、使人进退两男的香皂。
这样的东西别说高价售卖了,陈初自己用都嫌弃。
眼下,西瓜马上就要过季了,白菜、辣椒采收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但陈初的开销越来越大,接下来便是漫长、没有产出的冬季,需再找一种不受季节限制的商品才好。
“大郎,加了胭脂怎样?”
“初哥儿,颜色是好看了,可还是有股腥味。”
“若把胭脂换成香粉呢?”
“明日可试一试......”
“噫,姚美丽,你拿碗筷过来作甚?日,这猪油不是吃的,住口!”
酉时初。
蓝翔学堂散学,猫儿和杨、姚两位大婶接了逃户村众学童返山。
彭二嫂和吴大嫂则留了下来。
西跨院西侧三间配房,依次住了彭二、陈初、吴奎。
于是,当晚格外热闹。
左右隔壁你方唱罢我登场,彭二哥和奎哥儿比赛一般……
翠鸳的苦,陈初懂了。
亥时初,怎也睡不着的陈初披衣而起坐在了院内。
你看,精神空虚之后整日就寻思这点床笫之事了......
为了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往后可以时不时组织蓝翔学堂的学童来场文艺汇演,下月中秋节可以弄场中秋晚会什么的。
还可以来场话剧《白毛女》,让农民兄弟们觉醒阶级仇……
以至于赵寡妇多年才攒下一两万钱的家当。
张贵三人却因此很是过了几年快活日子,好酒喝得、好饭吃得。
今年过年时,因酒后与人过节打伤了人,张贵三人出去躲了两个月。
可不想,回来后却发现下金蛋的母鸡被人害了性命......
三个游手好闲的泼皮一下断了财路,颇为恼怒。
对于张贵几人这件‘光辉’事迹,杜万才听的悠然神往,不住赞叹:“哥哥当真好手段!我若有哥哥这般大智,怎会沦落到吃几碗饭食便被人打的地步!”
张贵瞥了杜万才一眼,自得道:“做事需有谋划,像你这般到处吃白食又岂是长久之计?”
“是是,兄弟和哥哥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杜万才赔笑道。
旁边一直未作声的朱阿四忽道:“也不知赵寡妇攒下那些银钱被谁拿了去.......”
“当初我便说早些抢来,你偏不让!”
提起这个,王五有些烦闷。
“抢了她的钱便是断了她的念想,我不是忧心她鱼死网破么!”
朱阿四辩驳一句,又道:“我本想待她年老色衰时便把人往河里一沉,那些银钱不还是咱的?谁能想到这荡妇如此短寿......”
张贵端起淡酒喝了一口,再次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啊!她家那小娘也快长成了,往后又是一只下蛋鸡......咱兄弟们还没尝个鲜呢,便被她逃了......”
“说不定是被人掳走了。”
“嗐,不管是那样,总之溜了一个能挣钱的小娘皮.......”
眼看张贵等人又说起了这件事,杜万才不由有些着急。
今夜喝的这酒,还是他买来的呢!
于是,杜万才再次腆脸道:“哥哥......今日那十字坡之事,需哥哥为我做主啊!若能讨来汤药费,一半归哥哥!”
“一半?”张贵斜乜杜万才。
“呃......四六、四六分账。”杜万才连忙改口。
“二八......”王五却悠悠道。
......**恁娘!
尽管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杜万才却还是赔笑道:“好好,便依王五哥哥的意思。”
听他这般说了,张贵终于吐口道:“你也是个没出息的,竟能被几名妇人打骂!明日,我便随你去看看,汤药费自是少不了!”
“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