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到底是要我,还是不要我了呀?
猫儿有些懵,捂着屁股,仰着小脸,不知该说啥,甚至不知该作何表情。
陈初背着猫儿走在队伍最前头。
方才,众人自然少不了问猫儿怎么自己跑来破庙里了,猫儿也不知现下到底是个甚情况,慌乱间只能扯谎道:“上午回山时崴了脚,只能先跑来破庙里歇息。”
这才有了陈初背她回去。
“官人,放猫儿下来吧,猫儿是诳他们的......”猫儿趴在陈初肩头低声道。
虽然官人来找她了,可目前是个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又说了谎,还连累官人受累背她。
让猫儿愈加内疚。
可陈初却道:“我知道,所以做戏才要做全套。”
‘我知道’三字蕴含的信息量很大,猫儿不由僵了一下。
隔了好一会,猫儿才喃喃道:“官人......还知晓些什么呀?”
“伱家官人什么都知晓。”
“......”
猫儿下意识搂紧了陈初的脖子,小心翼翼问道:“我家里的事......官人也知晓么?”
“嗯。”
“是那些泼皮说的么......”
“也不全是,早在我去刑房当差的第一天便知晓了。那些泼皮,我已经杀了。”
陈初说的风轻云淡,猫儿却吃了一惊,在她的认知里,欺压她家多年的张贵等人便是世间的活阎王,做梦梦见他们都要吓醒的那种。
官人这就把他们杀了?
似乎猜到了猫儿的想法,陈初轻声安抚道:“你家官人厉害着呢,往后谁若再坏我猫儿的名声,我便把他们都抓去下大狱!你说好不好......”
“嗯......”猫儿扁了扁小嘴,又差点哭出来。
七月末的山风,已有几分凉爽之意。
猫儿趴在陈初后颈上,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只觉浑身都包裹在强烈的安全感中,让她觉着,便是这世间在此刻天塌地陷,自家官人也能护她毫发无伤。
“往后,可不许再做傻事了,遇到难处了要先与我说,记得了么。”
“嗯.....”猫儿软软应了一声,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惑,“官人,你知晓了娘亲的事,一点也不生猫儿的气么?”
“为何要生你的气?”陈初把后背上的猫儿往上颠了颠,叹道:“这又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这世道......就像玉侬,幼年时被人转手卖过五六回,她自己哪里能做的了主?谁生来又愿意被人轻贱......
只可惜,我那丈母没过上好日子便遭了不幸......待明日,我们做块灵位供在家里,你也好日日供奉......不使她泉下再受饥寒之苦......”
后背上的猫儿听着听着,眼泪便止不住了,从一滴一滴变成了一串一串,淌过精致小鼻梁,流入鬓角,再滑落进陈初的后脖颈。
陈初察觉后颈被濡湿,不由道:“怎又哭了?”
猫儿吸了吸小鼻子,在陈初肩上蹭了蹭脸蛋上的泪水,梦呓般轻声呢喃道:“官人......猫儿好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