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远顿时无语，他不过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压根儿不成系统，怎么就能助人破境了？

要是好好整理一下，抑扬顿挫地讲一回道，台底下还不一群群的立地飞升？

吐槽归吐槽，他再不长心，也不至于拆自己的台，赶紧把不敢居功，全是周老弟根基牢固之类的套话。

宫氏兄妹的目光立马就变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对了，在凌州的时候，牛也是这么讲的。

夏致远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他更愿意直来直去，高效沟通。

可他和周子安不熟，对方头一回上门，怎么着也得客气客气。

这要是换在宫一丁，他都不问对方为什么破境，一准先把人情认下来再说。

好不容易客气完了，锅包肉正好出锅，夏致远挟起金黄的肉片吃了一口，点头评价：“不错不错，外酥里嫩，酸甜适口，王娘好手艺！”

蔡五娘喜笑颜开：“是牛师傅教得好。”

她很有眼力，本打算正式拜夏致远为师，却被老牛拒绝，只答应教她厨艺，却不需要拜师。

开玩笑呢，在这个世界，师父是等同于父母的至亲长辈，拜师相当于给自己找爹，收徒等同于给自己找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女，平时进孝三节六礼，老来送终披麻戴孝，甚至还有等同于子女、甚至高于子女的继承权！

老牛还没有当爹的打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收个徒弟？

“来来来，大家一起尝尝！”夏致远热情地招呼。

宫雨凝迫不及待，连筷子都等不及，小手一招，就有块肉自动飞到她的小嘴里。

夏致远忍不住乐：“五娘，你也来。”

周子安大感震惊，心底不禁泛起丝丝波澜。

身为修士，本就高高在上，上下尊卑的观念早就刻在骨子里。不故意欺凌弱小是因为自身的修养，而不是觉得普通百姓可以和修士平起平坐。

他宁可不吃，也绝不会和蔡五娘坐在一张桌子上。

宫氏兄妹倒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刚见面那会儿，夏致远就给凌州百姓发肉吃，换成其他妖怪，肯定是吃百姓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