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有许昌的天子能帮自己……
刘武淡淡开口:“笔墨竹简。”
当即有侍卫奉上笔墨竹简,
又有侍卫躬身弯背,充当几案。
刘武于侍卫脊背之上,铺开空白竹简,笔走龙蛇。
【臣弟阿武遥拜许昌皇兄陛下,弟为兴汉室大业,今已提兵南下,欲取荆南四郡,唯一所虑,荆南刘皇叔乃弟之生父,如今父子刀兵相向,恐为世人所非议……】
【弟自少年时便为刘皇叔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刘皇叔麾下皆知,无弟扶保,则无今日之刘皇叔……】
【奈何,刘皇叔见事昏聩,废长立幼,宁以七岁孺子为世子,亦不愿以弟承继其业,弟无奈之下托名刘子烈,出荆南,至江北,另立基业……】
【……弟而今与刘皇叔之间已势同水火,刘皇叔亦深恨弟……】
刘武运笔如飞,
将自己和刘备决裂的前因后果,以及眼下自己与刘备之间的关系态势,清楚明白的落于竹简之上。
【当下荆南大局将定,弟全取四郡之后,麾下所治之土将横跨大江两岸,彼时弟当携新妇入许昌朝觐皇兄,至于金顶之约……】
对于如今的刘武而言,荆南四郡已经不是问题。
如何妥善的处理好和刘备之间的关系,才是他要面对的麻烦。
他这份信虽然写的委婉,甚至前后有些不相关联,但以刘协的聪慧定然能一眼看透……
只等他拿下荆南四郡之后,便入许昌见天子,让刘协将他转至天子一脉宗谱下,而后便能名正言顺的和刘玄德脱离父子关系。
到那时,刘备便再不能拿着父子关系来压刘武。
天下人也再不能拿这层关系来指责刘武。
刘武从那以后才能真正的放开拳脚,无所顾忌的实现自己谋划的一切。
啪嗒!~
刘武放下狼毫,吹干竹简上的墨迹。
他抬头,
正要吩咐侍卫把信送走,
忽然,
一名干瘦男子鬼鬼祟祟,自远处岸边的舟船上下来,探头四顾,小心翼翼的往公安城方向而来。
只是他没走几步,便猛地僵在了原地。
他看见了刘武,
他看见了刘武身后大批的侍卫!
沧啷!~
“什么人?”
侍卫们拔刀护在刘武身前,高声质问。
干瘦男子转身就要跑。
嗖!~
侍卫张弓搭箭,一支雕翎箭呼啸而出,正中那干瘦男子后心。
“啊~”
一声惨叫,干瘦男子扑到在地,再无了声息。
几名随从当即跑上前去,
须臾,有人举着一支带血的竹简奔至刘武身前:“主公,那人已死,从他身上搜出了这支竹简。”
竹简?
这是有人传信?
刘武皱眉,展开带血竹简,阅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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