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韩大山赶紧掩饰地笑了笑,“怎么会,我就是担心我爹罢了。”
他自然不会将自己阴暗的心思说出来,若是他爹受了伤,他就有理由将事情捅到堂伯那里去,到时候在庄子里叫齐了人去找那野种的岔。
即使这样,韩大山也依旧没放弃这种心思,见大夫被送走后,他脸上阴了□□:“这亏咱不能白吃,我去找堂伯。”
他当即就要扭身出门,却被庄氏叫住了,“大山,进儿他不是有意的,他也是恼了她媳妇被娘烫着了,才会……”
韩大山冷笑:“都这时候了,你还替那野种说话?”
庄氏一脸无措,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知道不能让继子去找里正。庄子里的人历来抱团且霸道,若真召集一班人去大溪村,她儿子以后还怎么在那里立足。
“大山,你看在娘的面子上……”
“你可不是我娘,你是那野种的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老栓砸过来的东西打断,“怎么跟你娘说话的?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非要闹到人尽皆知?你给我消停些,回屋去,不准去找你堂伯,你爹还没死,用不着你来当我的家!”
韩大山跺了跺脚,恨恨地望了庄氏一眼,才扭头走了。
这个狐狸精,自打她进门以后,他爹的心思就不在他们兄弟两个的身上了。还有那野种如今倒是本事了,还娶了那样一个美娇娘,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见事情成了这样,自然没人敢出来触霉头,都找借口溜了。屋里安静下来,炕上的韩老栓,瞅了坐在那里垂着头不出声的庄氏一眼,“继子打继父,他虽不跟我姓了,可谁不知道他是我继子。真是好儿子,好儿子!”
“你若不想这事闹大,以后就好好呆着家里,哪儿也不准去,若不然……”
他冷笑两声,炕角那处庄氏依旧垂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
李水成一家走了以后,家里自然就只剩周进和卢娇月两人了。
两人先是回屋午歇了会儿,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两人就醒了。醒了实在没事干,卢娇月便要去收拾东厢。
东厢那边现在没有人住,但用过的被褥和东西还要收拾,总不能放在那里落灰。被褥这种东西要精细保管,不用的时候自然要收起来,碰到太阳好的时候,拿出来晒一晒,这样用的时候睡起来才舒服。
周进不让她去,说哪有新嫁娘过门的头一日便干活儿的。乡下确实有这种规矩,新妇进门头一个月不用干活,但一般都没什么人注重这个,庄户人家平日里活儿多,再多的人都使得完,自然不讲究这个。
卢娇月笑着道,“那咱们晚上吃饭咋办?”
这句话倒是让周进有些懵了,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做饭,平时在县里都是在外面买来吃的。不会做饭的周进,想到一个好办法,“若不然咱们去买来吃?”在卢娇月直视他的眼神中,他当即换了一个说法:“若不然咱们去镇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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