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宁程氏惊讶得并非艾蒿本身。
那块田埂处于村里田亩中央,素日人来人往踩来踏去的,哪儿还有什么名贵药材给人捡漏。
她是瞧见了长在艾蒿根上的一个小泥环。
虽然被艾蒿细密的根须包裹着,还布满了新鲜湿润的泥巴,但依旧可以看出这应是一个小手镯模样。
被这一声吸引了,宁张氏也瞧了过来,发出了一声疑惑:“瞧着怎么这么像个镯子?”随即兴奋了起来道,“蜜宝这丫……孩子一贯都神异,这该不会又是捡了什么宝贝回来吧。”
“哪儿就那么巧了。”宁程氏不愿意给蜜宝太大压力,只是笑着含糊道,“兴许是其他什么东西呢,我瞧着人家官宦人家门上的门环也是这大小呢。”
那倒也是。
宁张氏霎时兴味索然了,看了一眼蜜宝,撇了撇嘴道:“我想着也不一定是。这小岭村附近都是庄户人家,谁家丢了镯子还能不声不吭,任由着被黑泥给裹了。”
宁张氏笑笑并不辩解,只是专心洗着野菜。
随着黑色新鲜的泥被洗下来,再将野艾蒿的根须扒掉了,那黑乎乎的泥圆环露出了原状。
——是一个黑黢黢的圆环,年少女童手腕粗细,上头应当还绣着一些繁复花纹,仔细认能看出是些佛文。
宁张氏又凑了过来,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居然真的是个镯子,看花纹做工还挺精致的。就是不知道这黑黢黢的是个什么材质了。”
宁老太太拿了宁老秀才的衣裳去井边洗,路过瞥了一眼道:“银的。应该是在土里埋了太久了才黑了。回头拿去镇上首饰铺子花点钱洗一洗,应当就能露出原状了。”
宁张氏睁大了眼睛,连声叫着‘乖乖’:“又是银的?”
宁程氏用手掂了掂道:“少说也有二两重了。”
宁老太太摇了摇头道:“这等材质做工的镯子是不能用重量来算钱的,瞧这上头的花纹就知道,这镯子原来做工是极好的。至少也能值上十两银子了。”
“只是被埋了这些年,可惜了。”
一听到‘十两银子’,宁张氏的眼睛就直了,瞪着宁程氏手中镯子挪不开眼:“这就又是十两银子了?”随即又眉开眼笑,笑得跟朵花似的道,“昨儿个这孩子还说要他爷爷好好挣钱呢,要我看不用他爷爷了。光这孩子隔三差五捡点儿东西回来,咱们家就能发了。”
宁程氏皱起了眉头:“嫂子,孩子捡到就是孩子的。”
宁张氏不以为然:“孩子不也是咱们家养的吗?”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将手中衣裳摆在井边,宁老太太也板起了脸:“咱们家的情况谁都知道,是靠着蜜宝才能过上如今的日子。蜜宝愿意帮着咱们,是蜜宝的宽容善良。咱们也不能没皮没脸地当不知道,净想着靠一个小姑娘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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